温肃知一愣。
邹文山怔住,看了一眼边上的温肃知,这人……与温公子有交情么?
大概是邹文山的目光太过明显,姜彦舟便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结果便看到了旁边粗布麻衣,灰头土脸的温肃知。
错愕过后,姜彦舟一言难尽地看着对方。
他想到自己这些天又是准备新衣裳,又是打听温家来路,现下想来,竟像是个笑话一样。
他这般如临大敌,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人明显比不上他。
话说起来,这温肃知也忒不讲究了,就这还跟周律亲近,亲近得过来么?姜彦舟几乎是看过人之后便笃定,自己与周律还是天下第一好。
温肃知只觉得他的目光怪怪的,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叫人不大喜欢:“敢问大人尊名?”
既然对方已经没有什么威胁了,姜彦舟也不再对他抱有什么恶意,只说:“我乃姜家长子,姜彦舟,与承平侯是莫逆之交。
原先他在太仆寺当官儿,被人弹劾之后才被迫去了昌平县,临走前,还让我代他看着太朴寺。”
姜彦舟这话里,莫名其妙带了一股炫耀的劲儿,温肃知实在不知他到底在炫耀什么,只说:“原来是姜大人,失敬失敬。”
姜彦舟抿着嘴角笑了笑,又说:“我跟承平侯一向交好,这段时间听闻你也同承平侯私交甚密,又特意替他来京城建厂,很是不易,所以特地过来看一看。
谁知道,竟看到了这群不长眼的人,他们可是常来?”
邹文山道:“他们倒是不常来,今儿是第一次,不过每日都有人来,主家各不相同,听来,似乎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姜彦舟嗤笑:“什么有头有脸,不过是群不争气的废物罢了,当初就是他们把承平侯给挤下去的。”
不像他,他只会护着周律。
“之前我是不知道,如今既然见到了,便不会视若无睹。
明日若还有人来闹事,你们就去太仆寺传话,哪怕是为了承平侯,我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
这等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根本不必同他们客气。”
姜彦舟说得很是狂妄,他自然也有狂妄的本钱,作为太后最疼爱的小辈,他在京城里头一向是横着走的。
后头有个工人听着姜彦舟的话,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儿,弱弱地道:“……前些日子来的一家,也自称是姜家人,会不会是弄错了?”
邹文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糊涂东西,说什么呢?
说话的那人闭了嘴。
姜彦舟一愣,他们家?怎……怎么可能?
然而仔细一想,姜彦舟猛然记起来,他们姜家似乎的确是跟周律有些矛盾的。
虽然矛盾不深,且都是因为太后从中作梗,但他爹,也算不得好人。
这段时间京城里头不少人都过来捣乱,这里头未尝不是有人指使,姜家向来都与太后同气连枝,难免不会听命太后,过来横插一脚。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姜彦舟顿时尴尬了起来。
原来他们家也弄出了这些欺负人的事儿,那他今日过来替人出头,岂不跟个笑话似的?
还是邹文山替他解了围:“那人自称是姜家,却行事乖张,丝毫没有姜大人这般光明磊落,想来是自己做了错事不敢承认,这才扯上了姜家。
还望大人回去之后好生查一查,莫要叫这些小人堕了姜家的清誉。”
姜彦舟赶忙借着这个梯子下了台阶,道:“理应如此,我回去之后必好生查看。”
说罢,他还心虚地看了一眼温肃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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