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音句句刺耳:“自甘下贱?可笑,我既没偷,也没抢,更没害人性命,不过是开了间铺子罢了,外头女子开铺子的还少吗?哪条律法规定女子不能经商?殿下不去骂那些无媒苟合的下贱,不去骂那些水性杨花的下贱,更不去骂那些伤风败俗的下贱,反来骂我,是何道理?”
萧丛云怒容一顿。
下一瞬,她狐疑地看向苏音。
只是苏音很快转过身去,不想让人看见自己失态。
然而萧丛云还是心里打鼓,心中有鬼,才会对号入座,她骂苏音自甘下贱是脱口而出,然而苏音反唇相讥,却叫萧丛云勾起了自己最不愿意回想得往事。
这死丫头该不会是听说了什么吧?一时间,萧丛云倒也不好再发作了。
良久,她摆正了脸色,继续道:“本宫也不想与你争这些,只是这铺子断不能再开下去,此事外头已传得沸沸扬扬,道伯府不能容人,才会让你一个姑娘家在外做生意。
我自问没有苛待你,何必要受这流言蜚语之罪?”
“可也不曾善待。”
苏音擦了擦眼角,冷冷地回道。
苏卿又插了一句话:“姐姐慎言,府中向来规矩严明,母亲也御下有方,待姐姐如亲女,连姐姐出嫁那份嫁妆也是独一份的。
母亲待姐姐之心天地可鉴,姐姐切不可因为一时怨怼出口伤人,叫母亲寒心。”
苏卿说完,忽又想到一件,于是又道:“姐姐在伯府里头呆的日子并不长,十来年都是住在外祖家,亲近外祖家,觉得在伯府受了委屈,也是人之常情。”
苏音只觉得可笑,她说一句,这母女二人便有十句等着她。
从前她为何没有发现呢,自己这二妹妹如此伶牙俐齿,还如此得会替她母亲粉饰太平。
苏音不去计较她是真无辜还是假心肠,但是今儿若想叫她服软,断不可能。
“这些话,也是你一个做妹妹的能说的?”
苏卿愣住,没想到苏音会这么说。
“我纵有再多的错处,到底也是伯府原配所出的嫡长女,比你年长一岁有余,是你的姐姐。
你一口一个规矩,却不知敬畏嫡长女的规矩?”
苏卿平生一股无名邪火。
长女,长女,又是长女,分明她才是长女。
就连她身后的璞玉也捏了一把汗,虽然姑娘在人前规矩,但她比谁都知道,嫡长女这个字眼儿,是姑娘听不得的逆鳞。
萧丛云方才忍了,现在苏音胆大包天惹她的女儿,萧丛云岂能忍得?
蛮横道:“少在那儿废话,今日过来就是让你关门回府的,你若舍不得,本宫便砸了它。”
拒霜等立即冲了过来。
苏音气得咬牙切齿:“光天化日之下砸人铺子,还有没有王法了?”
萧丛云肆意道:“那今日就叫你看看,什么是王法!”
说完,萧丛云直接对着后面吩咐:“愣着作什么,给我砸!”
周氏正摩拳擦掌想要闹出一番动静,好叫苏音这个出言不逊的尝尝厉害,结果袖子刚挽起来,人还没冲上去,就被人从后面摁住臂膀。
“……??”
谁这么大胆子?
难道是苏音那个马夫相公,周氏挣扎了一下没挣开,也不管是谁,张口就骂,“哪个狗崽子,不要命了?”
“放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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