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不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路洄的声音越来越低。
向思意回视着他:“犯错的人是没有资格提要求的。”
路洄还是穿着那套昂贵挺括的西装,经过一天的走动和动作也不见褶皱,只不过他的肩背略佝着,头微颔,用发胶固定好的头发垂落下两绺,那张脸却依旧帅得堂而皇之,不见拘谨。
向思意转过头不看这张脸。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事到如今,路洄觉得所有的语言都是那么地苍白无力。
向思意今天穿的鞋跟太高,加上刚才跑了一段,已经有点站不住了,幸好旁边就有一个长椅,她扶着扶手坐了下来:“我可能没跟你说过,你知道我初中有个男生送了我ipod?”
其实向思意是和路洄说过的这件事的,只是她不记得了。
那是他们交往没几个月的一次聚会,向思意喝得有点多,她面上弥漫着醉酒后的酡红,嘴唇也是红彤彤的,一双眼睛却是很亮,像是雪后挂在枝头的霜花。
四肢软绵绵的,趴在路洄的后背上。
路洄很想将那霜花吻化,可她的浑身上下软绵绵的,欺负她就像是欺负受惊的小鹿,让人于心不忍。
她贴在他的耳边,大着舌头说:“路洄,我跟你说过一件事吗?”
路洄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然后向思意就把这件从未对别人说过、尘封已久的陈年旧事说了出来。
古话都有讲,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她向思意自问不是什么聪明人,可也不至于蠢笨到在同一个坑里跌倒两次吧。
路洄家庭如此显贵,她家只是千万平凡普通家庭中的一个。
往后的路会有多么地曲折,向思意用不怎么聪明的头脑都想得到,路洄又怎么会想不到呢,他只是不愿意去想,只贪恋当下的美好。
昙花再美也只是一现,没有结果的事情又何必开始?何况这段感情刻骨铭心,向思意需要多久才能忘掉,她自己都不知道。
“我跟他不一样,你不要把我跟他相提并论。”
路洄在心里咒骂那个ipod男三千遍,他扯开略紧的领结,避重就轻,“我爸是在部队工作,我妈就是一个唱歌儿的,你可能听说过她。”
“在部队是什么职务?跟你在sp似的吗?一个小部下?”
向思意要笑不笑的表情,像是一块将碎的冰晶,差点把路洄的心融化。
路洄说:“桉桉,将来要跟你过日子的人是我,不是我爸。
的确,我爸职级不低,但跟咱们又有什么关系呢?你从前也没问过我爸是干什么的啊,你要是问我怎么可能不说。
还有,我妈跟那个ipod男的妈也不一样。”
“我妈——”
路洄咽下想说的“你早就认识了,不还给她寄过很多礼物么”
,但又担心节外生枝,转而说道,“我妈人很好,她会喜欢你,你也会喜欢她。”
“路洄,你还是不明白,家庭层级的不一样不是简单的没钱和有钱的分别。
咱们先前为什么分手?只是因为我逼迫你拍视频吗?根本不是。”
向思意说,“本质上是你根本瞧不起我,也瞧不起我的工作,你含着金汤匙出生,理解不了我们穷苦大众的所作所为,你也不知道钱对于我们来说有多重要!
你可以说我拜金,也可以说我自尊心旺盛、矫情,但问题它就摆在这里!
退一万步来说,拍视频的问题含糊过去,我可以不再拍,咱们就可以可以假装相安无事了吗?不可能!
阶级的差距永远根深蒂固。”
“向思意,你有没有良心啊,我怎么就瞧不起你了?咱们都是无产阶级,谁又比谁高贵啊!”
路洄用力闭了闭眼睛,一团怒火在他的胸腔熊熊燃烧,马上要把他烧成齑粉,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怕吓到向思意,“我不想拍视频的原因很简单,就是——”
向思意好整以暇地望着他:“因为什么?你倒是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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