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既不想死,那便绝不能和庞飞鸢所统率的铁骑正面相对。
士卒继续说道:“他们这一路的统领,就是阿史那骨咄禄的胞弟,阿史那默啜。
但……”
“这些俘虏说,方才刚一交战,他们好像就没有听到主帅下令,现在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他不在尸首之中?”
李清月手上的动作一顿。
阿史那默啜这个名字对于李清月来说绝不陌生。
历史上后突厥汗国建立于骨咄禄之手,却是在默啜的手中才得以发扬光大,一度达到了昔日颉利可汗全盛时期的兵力和疆土。
在和武周和亲未果后,屡屡南侵边境劫掠人口。
若说阿史那骨咄禄是个擅长把握时机之人,默啜此人也毫不逊色。
方才唐军的势如破竹,让人以为敌军的统帅不堪一击,何曾想到,他竟是直接带着数名精兵拔腿就跑。
若是换在了草原之上,或许他这一逃会格外醒目,反而断送了自己的性命,偏偏这一场交战,发生在沙碛之中。
骑兵掀起的尘沙扰乱了视线,溃散的突厥兵马也反过来变成了他的掩护,让他最后得以逃出生天。
此人显然很清楚,若要干出一番大事业,首先要做的,便是保住自己的性命。
他也确实成功了。
这不现在就让唐军很觉头疼了吗?
拿下了敌军却跑了主将,李清月的部下都觉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当即请命:“我们尽快将他给追回来!”
“不必了。”
李清月一句号令,打断了他们本欲转身去追的脚步。
“他逃不了的。”
这是一句相当果断的判断。
“当年的吐蕃大相禄东赞不也是上天入地逃窜吗?也没见他能够在一番耍花招之后侥幸逃脱,何况是连落脚之处都没有的阿史那默啜。”
李清月冷笑了一声:“现如今边境戒严,怀英戍守严查,他没法回去单于都护府找寻旧部,他兄长又已被我等所杀,让他只能靠自己挣扎。
先后抛弃盟友和同族,让他要想重新找到机会东山再起,更是难上加难。”
“所以,只要唐军威信重新建立于漠北,多的是人愿意将他给找出来,献往长安来。
就看他能东躲西藏多久了。”
但凡他敢掐尖冒头,敢让自己的名字重新在草原上响起,便绝不可能有发展壮大的机会。
李清月不怕他不折腾事端,反正那只会让他送命而已。
……
“不错,他逃不了的。”
当李清月带领手下的兵马正式抵达前线交战之地时,从庞飞鸢口中说出的,也是这样一个答案。
先前的连日奔袭,已在这几日间休养得差不多了,李清月朝着庞飞鸢看去,瞧见的便是一张格外神采奕奕的脸。
而那“逃不了”
三字里真是怎么听都有一种笃定异常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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