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二人阴差阳错于回廊间错过此节,其余诸事都甚是无聊。
为何不上去吓王絮一跳呢?
若换作是他,定会躲在廊柱之下,待她出来,以剑抵住她的下巴,再道:“大叫的话你便死定了。”
周煜抬起左手,先是“叮”
的一声,短暂停顿后,又是“当”
的一响。
手腕之上,红绳滑落至臂肘处,串好的铃铛响了两下。
在月光下,不复初时明艳,些许丝线微松。
“真是……折磨人。”
没兴趣再看,他跳下了围墙。
百香楼大门上挂着一块木牌,上书“夜禁,暂歇”
。
更夫敲打锣鼓,高声喊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门缝透出的灯光如同闪烁的微弱星火,映亮岑安的双眸,他在台阶上踱了两步。
一个玄衫青年携剑,一步一步趋近他。
他平静道:“周世子,夜深露重,多加衣物。”
周煜停下脚步:“你不拦我?”
“周世子消息灵通,我等岂敢拦你,你也是为父报仇心切。
想来便是陛下,亦不会加以阻拦。”
岑安倒不惧他入内。
百香楼外被围得严严实实,一旦有任何异动,锦衣卫便会即刻出手。
周煜垂眸盯着自己衣摆处的褶皱:“陆系舟也一并来了?我要见他。
烦岑大人为我开路。”
岑安皱眉道:“属下有要紧事。”
“岑安大人,你既接了陛下命令,彻查我父亲一案,又负责保护我。
我如今并非对你下命令,而是协助你查案。”
“不过,你若不听从我,恐生变故,届时你为官之路或许会横生枝节,你当思量清楚。”
岑安微微一怔,一向玩世不恭的周世子,何时说起话来,软硬兼施了?
陛下一直对南王存有谋反之心的疑虑,故而派遣了几个探子,在南王府充当线人。
这本是众人皆心知肚明却不可言说之事。
前段时日,竟接连死了两个探子。
徐载盈“惩戒”
了一番周煜之后,正准备迎接南王的报复,未曾想,南王却突然死了。
岑安正了神色,却见眼前的青年一笑:“你若再不听我的,我便要大喊大闹起来了。”
岑安瞬间冷下脸来。
然而,当听到周煜的下一句话时,他的脸上瞬间涌起如泼墨一般复杂的情绪。
他怔怔地张了张嘴,难以置信地问道:“真的……?那当初你为何不说?”
周煜垂眸,伸手抚平衣摆上的褶皱,布料攥在手心,一针一线,缝合细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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