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鞭子留下的伤痕。
心下骤冷,一阵恶心之感袭来。
她扶着浴桶,干呕数声,随即将己身没于热水氤氲中。
王母近几日总躲着王絮,家中伙食也改善了几分。
幼弟王郗问:“娘是从哪发了笔不义之财?”
王母罕见地没回他,给王絮夹了肉:“女孩圆润些好。”
某日再见刘掌柜,他视线在她脖颈处逡巡,笑眯眯地道:“絮儿,还疼吗?”
*
王絮微微抬起下巴,缓缓勾出一抹笑意:“那依刘伯之意,我当如何?”
“最险之处,乃最安之所。”
刘掌柜咽了口唾沫,耷拉的眼皮颤栗起来,“你伺候我,我将你藏在这货铺,待过几年,木已成舟,你便可以露面替我管理货铺。”
言罢,他的手就摸向王絮的脸。
王絮侧身一闪,捡起伞,手已经落在门扉边缘。
刘掌柜并不收敛,脚步一动,继续逼近。
见王絮按在门扉上的手仅是颤抖,没有半分要开门逃开的意思,刘掌柜思忖此事已然十拿九稳。
王絮捡起脚边的秤砣,一把掷向他。
刘掌柜被砸得晕头转向,捂着流血的脑门,安慰道:“无妨,莫怕。
絮儿,刘伯知你忧虑未来,亦知你是聪慧女子。
你爹娘不作为,平白耽误你。
刘伯日思夜想,念及你这孩子,心肝直疼。”
刘掌柜向后退去,给王絮留下安全空间。
王絮眸中逐渐有了湿意,攥紧伞的手松了松,移开眸子,不知望向何处。
回忆如久经风霜的老树皮一点一点剥落,四年前,有一人曾与她说过同样的话。
彼时,亦是这般天寒地冻之日。
一条麻绳拴住手,将她锁于院外。
天光乍破,卯时将过,她枯坐于冰面之上,直至日暮西山,邻家炊烟袅袅升起。
所幸雪停,可寒风依旧吹得她发起高热晕倒过去。
那人灌她一壶姜茶,气得直咳嗽:“我分明留了信,女儿的命竟不如一枚破玉佩?”
在他的骂声中,王絮方知事情全貌。
此人本为农户,当地豪绅强征重税,其女早夭,妻子病死。
自己亦患肺痨,遂走上盗贼之路。
忽瞧见王母颈间挂件。
那是一块古朴玉佩,虽看似寻常,却是她家传之宝。
挂在颈肩,难以下手。
他绑架王絮,留信给王母,威胁她交出玉佩,便饶王絮一命。
“我可是跟着你娘的,亲眼见她撕碎了信。”
“就那一件烂货,摆出来炫耀,竟比自家孩子还重要……”
“你这孩子,实属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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