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泽瑜哪是这个意思,江湖儿女他见得多了,刀口舔血时,哪里分什么男女?
他双手抱拳,真诚道:“嫂嫂,我真不是这意思。”
赵泽瑾含笑半响,等到王妃把弟弟欺负了个够才道:“想去便去,镜湖月坊是乐舞坊,倒也算不得烟花之地。”
赵泽瑜:“……”
他就没见过比他哥更能疼人的夫君,很多有嫂嫂在的时候他都忍不住觉得发酸,可是却也没有被排除在外的感觉。
嫂嫂是第一个让他对母亲或是姐姐有概念的女子。
人的成长过程中有些缺失纵使兄长再周到也弥补不了,而这些却是由嫂嫂填补的。
果不其然,他们入内时,招来了一大片瞪大的眼珠子。
军中之人别的不说,皮确然很厚,便见景曦熟练地从腰间拿出一枚月牙形的玉珏,坊中招待的女子愣了愣,便笑脸相迎:“原是我镜湖月坊的贵客,您惯常用的包厢我们这便准备好。”
赵泽瑜:“……”
嫂嫂果真是女中豪杰,能在这京城以秦王妃的身份过得如此潇洒自如。
每日这镜湖月坊于午后皆会有一场乐舞表演,从前向来是当家花魁茹菡作舞,这几日却换了个名为怜姬的西域女子,不过短短三日便在京城中打出了名号。
这二楼的数间雅间围了一圈,客人彼此分隔,身份保密,本该是窗纸的地方竟是一道透明的琉璃墙,从里面能看到外间,从外间却看不到里间。
当然,从前也不乏兴致满满的纨绔子弟打开琉璃叫好扔花,至于自己现了身份丢脸丢到祖宗家,都当纨绔了,祖宗还要什么脸呢?
景曦坐在窗边,兴致盎然。
赵泽瑜瞧她神情,感觉嫂嫂和那些沉迷色相的男人也没什么区别,不禁给了他哥一个同情的眼神:哥,你要失宠了!
赵泽瑾:“……”
这小兔崽子真是无法无天了!
话虽这般讲,在赵泽瑜一脸促狭中,赵泽瑾仍是风度翩翩地挪到了景曦身边坐下:“曦儿,别只顾着看,用膳。”
景曦敷衍地应着,眼睛却半分不错开地看着那台上的女子。
赵泽瑜本来并不感兴趣,一心只顾着新鲜菜肴,但看嫂嫂看的津津有味,也有些好奇。
只见那女子以半幅面纱遮面,额心坠着颗打磨光滑的玛瑙滴子,一头长发两边细细密密地编起了辫子,将略中间的头发挽到一处,只留下了不到一半的青丝顺势落下。
她身上的服饰并非全然中原样式,亦非全然的胡人样式,水红色的衣裙点缀上点点珠玉翡翠,水袖有一丈长,由水红色渐变为纯白。
她腰肢水蛇一样柔软灵活,而甩出的水袖却劲道内蕴,在空中柔韧地飞舞轮转,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同武人的身手矫健、步伐轻盈不同,她身上并无内息,有此劲道完全是在舞上下的苦功。
可不知为何,赵泽瑜心中划过一丝异样,总觉得她身上有什么地方是他没看出却忽略了的。
他偏头去看,嫂嫂看得仍是如痴如醉,兄长对这舞者投去的目光算不上友善,但其中并无分毫怀疑,只不过是对于嫂嫂太过痴迷的不爽。
嫂嫂军中出身,戒备敏锐胜于他,而兄长身手远胜于他。
赵泽瑜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未免有些太大惊小怪了。
一舞毕,掌声雷动,赵泽瑜一眼扫去,半圈的窗口都探出了意乱情迷、红光满面的脑袋瓜子,眼中贪婪的目光把他们脑子里那点龌龊念头照得一干二净。
看来京城里还是闲人太多,一个个没杏仁大的脑子里想的只有□□二两肉那点事,恶心至极,赵泽瑜觉得倒不如剁让他们了进宫当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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