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血雾弥漫双眼,酣战士兵的呐喊在耳边成为陪衬,端方首座捂住颈肩,手握住冰冷的剑刃拔出身体,微墨色的瞳望向夙昼。
那是一双和容晚相像的眼睛。
黑水湍流在夙昼身后汹涌地奔向远方,雪落在身上,被热血融化。
难得一见的大雪。
夙昼收回剑,周身的护身阵法撤下,眼前人的眸光平淡冷静,他好似对什么都不在意,包括这场战争的胜利。
“竟然走神?”
容晚不曾考虑他眸光里的疑惑,起手一掌,推离夙昼。
血染衣衫,她却不痛。
容皓眼中的嫉恨消失了。
他和容晚达成了什么交易。
夙昼眼中茫然,忽然抬脚朝对方走去,剑锋落下指向自己,“你为什么——”
脚下血阵幻化成巨大的虚影,震退夙昼,在冷风中隔绝着彼此的距离。
容晚避过他的目光,手中的伤痕生痛,冰冷的剑意镌刻进心里,肩上的伤口仍在渗血,只能感到热意滚烫。
像他的吻。
“灵台审判,你记得来。”
容晚捂住伤口,带着霜雪的阵印压在伤口上,微冷胜过热意。
“审判谁?你已审判过衡游,还要审判谁?从不上战场的首座,受我一剑,就为了一句审判的消息。”
夙昼盯住眼前人的眼睛,“难道不是一只灵鸢寄来更好。”
“自然是你师父。”
“你敢——”
“我敢。”
容晚打断他,以容皓的声线,以她自己的名义。
她翻身骑上白马,衣衫溅血,不晴剑伤难愈,手上肩上的伤口怕是要留痕。
身后的剑光、阵印疯魔一般袭来,容晚不曾回头,繁复灵阵自湍流中涌动,汇成巨大的屏障,抵挡一切。
下一阵风雪袭来时,夙昼望不到容皓的身影,上因的大军一起消失。
骤起的狂风吹雪,模糊了他的视线,刺激得他眼眶通红。
灵阵的光芒散去,夙昼哀伤地呼出一口冷气,善修阵法的不是容皓,是她。
空旷的战场上,夙昼抬起不晴剑,剑刃的血迹未干,他抚摸着剑锋,用力握上去。
那是她的血,夙昼示令众将士修整,他带着不晴剑离开,身影消散在风雪中。
“她说明日。”
夙昼说不清心绪为何烦躁不安,他握紧手中的剑,对褚尽欢说:“你准备好身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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