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音落下,她的指尖却已经狠狠地侵入了自己的肌肤,并掐出了一道红痕,也只有这样把疼痛转移到肌肤上,才能够减轻她的心痛。
往者不可谏,口上这样说着,可频频回头的人,却一直都是自己。
听了白婉瓷的话,景明轩的心潮翻覆着。
她这样说着,是不想原谅自己了吗?
可两个人早已经不再是夫妻了,原不原谅对他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可言呢?万千心绪在心中交杂着,愧疚,悔恨与心疼,任何一样,都是自己无法补全的了对她的歉意。
望着白婉瓷单薄而又消瘦的面颊,景明轩着实心疼,便又对她问了一句,“你的身子,现在恢复得还好吗?”
“好啊,怎么不好呢。”
白婉瓷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脸上做出了一副无谓之状,“你瞧,我这不是都能够喝酒了吗,我早已经和正常人一般无二了,要是身子不好哪里能饮酒。”
“来吧,咱们两个也喝一杯吧。”
她斟满了两杯酒,一杯放在了自己的面前,另一杯递给了景明轩,“你是浅樱的哥哥,这大喜的日子,我该敬你一杯的。”
景明轩凝望着白婉瓷,看着她推到自己面前而来的酒杯,眸光中交杂着明暗。
迟疑了几秒过后,他才将酒杯举了起来,一口应了下来,眸光凝聚到了一起,“好,那我们就干了这杯酒吧。”
“来,干杯!”
白婉瓷将酒杯与景明轩的酒杯轻轻一碰,并将杯中之酒一饮而下。
已经接连饮下了三杯酒,酒水入腹,肺腑之中如同被灼烧一般,交织着炽热的温度。
她原本是不胜酒力之人,可是这一次却偏偏连半分的醉意也无,面前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清晰,连那些记忆映在了脑海之中,都没有办法将其挥之的去。
都说举杯消愁愁更愁,是不是这愁绪满腹,连酒都没有办法将其洗尽,只能化作这尖锐的刀锋,一刀又一刀刺着自己的心。
或许是那酒意上身,让她克制不住那份凄楚,酒杯落下的那一刻,他眼角悬着的那一滴泪,也跟随着一同落了下来,浸在了这浊酒之中,化作了无声无息的痛。
“哎呦,景老板,原来你在这儿呢。”
不知从何处来了一位身着黑丝短裙大女子做到了,景明轩的身旁,用那玉臂轻轻搭在了景明轩的肩膀之上。
她染着金黄的头发,面容较好,头上戴着黑色的洋帽,皮肤白皙且身材玲珑有致,整个人身上都透着成熟女性的韵味。
“戴安娜小姐。”
景明轩微微含首,礼貌地朝她示意了一下,并将身子向后侧了一侧,躲避开了他,他对她的亲昵似乎有些反感,但却依然对她保持着礼貌。
而这个戴安娜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向他靠近了几寸,左手揽住了他的肩膀,几乎整个人都靠进了他的怀里,并朝他轻眯着凤眼,声音轻柔且带着魅惑之意,“哎呦,景老板,跟我戴安娜在一起不用那么拘谨嘛,咱们都已经这么熟了,你再这样客客气气的多不好。”
“来,景老板。”
她倒了一杯酒,递到了景明轩的手里,继续娇声而道:“这一杯我来敬你,今天景老板的妹妹嫁得良人,那我就祝景老板……祝景老板也早日娶得贤妻归来吧。”
“这,戴安娜小姐……”
听得了她这话,景明轩不由得感到一阵强烈的不适,连眉头也蹙了起来。
“哎呦,景老板,你可不要这么不给面子嘛。”
谁知那戴安娜却撇了撇嘴,故意做出了一副委屈的神色,“我刚刚都已经看到你和别人喝酒了,该不会我敬你一杯,你都不接受吧?你要是再这样的话,人家就好生气了。”
瞧这戴安娜那一副景明轩不理她,她就不罢休的模样,想必也不是一个好缠的,景明轩实在无可奈何,也只能按耐着心中的不适,勉强答应下了她,并与她干了一杯。
“哎呦,这酒真甜呐。”
干下了一杯酒后,戴安娜抿了抿嘴角,做出了一个夸张的表情,“果然呀,和景老板一块喝下的酒味道就是不一样。”
“当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啊,醉的不是人,而是魂,看来咱们的这位景老板啊,当真是一个富有魅力的男人呢……”
这戴安娜与景明轩在一起亲昵的一幕,尽数被白婉瓷看到了眼里,而戴安娜却对白婉瓷视若无睹,依然自顾自地勾着景明轩。
白婉瓷的心中好似有一道激流划过,漫延到了心底最深的地方,竟也不知为什么,看到有旁人同景明轩亲昵,心里竟是这样的难过,是一种被压抑着的窒息之感。
可自己与他早已经没有了任何关系,他现如今是自由之身,他与谁亲昵或者谁与谁在一起都是他的自由,自己都没有任何资格去管,又凭什么难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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