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已经斑驳起皮的木窗子被敲出声音,站在窗下,张小花已经听到了里面翠翠爹的打鼾声。
这个畜生不知道女儿大了要避嫌吗?居然和翠翠睡在一间屋子里。
“咔!”
窗子被推开,露出一张很普通的脸来:“花花?你……你不睡觉,是来找我玩的吗?”
张翠翠回头看了一眼睡得正酣的爹爹,害怕地摇了摇头:“不行不行的,我会被我爹打死的。”
“不是去玩。”
张小花晃了晃手里的包裹:“你爹把你卖给黑妓院了,明天一早就会有人来把你带走,我爹娘也把我卖给了赵员外,你要是不想死,就跟我一起逃。”
两家人比邻而居,张翠翠没有被打傻之前,和张小花是一对关系极好的闺蜜。
身子探出窗外的张翠翠,那双呆滞木讷的眼睛突然一亮,毫不犹豫地从窗口跳了出来,拉住张小花的手就跑。
张家村人口不多却密,有几户人家还养了狗,张翠翠轻车熟路地带着张小花从有狗的几户人家的后屋穿过,没有发出半点动静。
等出了张家村,张翠翠松开张小花的手,喘着粗气问:“我们要去哪儿?”
张小花咧嘴一笑:“我就知道你是装傻的。”
张翠翠也笑:“边走边说。”
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在深夜揣着一个小包袱,飞快地往城中赶,要在清晨的第一时间出城,否则家里人追来,她们就跑不掉了。
进了城,两人立马将衣服在泥土里滚得没了原来的颜色,又用小刀割破几片衣角,将女性特征全部掩盖起来,看起来就像两个落魄的小乞丐。
包袱里的十两银子没有全放在一起,而是进城就换成了铜板,胸口放一点,袖子里放一点,裤腰带里放一点,袜子里也放一点……
总之能藏钱的地方,全都藏了个遍。
因为有两个人分担,几大串的铜钱也没有太费劲地藏。
两人还在破庙附近捡了两个破碗,在碗里放了几个铜板,够每餐买几个包子吃的铜板,不会引起其他乞丐的怀疑,更不会有人来抢她们。
天蒙蒙亮的时候,城门大开,张小花和张翠翠半夜就已经在这里排队了,排得还是比较靠前。
而且她们好像听到有人在讨论,说当今皇后娘娘在国子监创办了女学,不分家世的高低贵贱,只要是想念书识字做女官的女子,皆可去国子监参与考核入学。
最关键的是,朝廷不会收高额的束脩,对家庭贫困,有特殊原因而交不起束脩的,如果成绩优异,还可免除一切学杂费,免费在国子监念书学习。
虽然不知真假,但这无疑给了张小花和张翠翠一个生的机会。
嘈杂的声音响起,队伍缓慢出城。
“就是你们家张小花带着我家翠翠跑了,我家翠翠是个傻子,张小花不带她跑,她怎么可能认识路?”
“呸!
你少在那里血口喷人,你早就把翠翠卖到黑妓院里去了,以为我们不知道呢?还想讹我们,是不是看到昨天赵员外送的聘礼嫉妒了?”
“我知道了,赵员外给我们的十两银子是你偷走的吧?你快点还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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