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情仇,历历在目。
刘静曾无数次羡慕凌飞,羡慕他有自己这么好的玩伴。
人要是从回忆里提取信息,就总是容易丢三落四,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没有系统的时间脉络。
凌飞好像是小学三年级下册转回溏站小学来的,因为一年级刘静和男同学打架打到翻了课桌,课桌压脚,把左脚大拇指指甲盖砸开,同学们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看着她的时候,他不在。
二年级上课偷偷摸摸拿着哥哥的掌上游戏机,安上电池,打俄罗斯方块被老师没收去,在课余时间打到游戏机没电的时候,他不在。
三年级上册数学题目看不懂,语文字认不全,错把选择题当填空题,总分得了三十二,班长联合众女生孤立她的时候,他也不在。
话说班长到底为什么会孤立她,现在对于刘静来说,都是一个谜。
而且是在考差了的情况下,本来应该是毫无威胁才对,怎么就劳师动众的要被孤立呢。
印象中也没什么深刻的印象,春寒料峭的时候,刘静总是早早的到学校,等在铁栅栏门外等老师来开门。
而凌飞却好几次穿着棉毛裤,被校长罚站在教室门外,书包就在他的脚下。
他安静的站着,不争不吵。
他奶奶大部分时候过一节课的时间,也来一遍。
送来外裤或者棉鞋,换走拖鞋就回去,也不为他辩解什么。
小孩子总和金庸大师有着一样精辟而长存的真理性认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家伙总是迟到,被罚站,校长都不喜欢他,所以大家也不必和他玩。
他好几次鼻涕被冻的老长老长,有时候拿袖子一擦,有时候又用力吸回去。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事情开始说话的,记忆力真的下降了,大学时候心心念念的故事,此时此刻再复述,竟然讲不出所有然来。
实在是不中用了。
好像也没有为凌飞做些什么,不过是抱作业去办公室的时候,跟校长说,某某某和某某的作业一模一样,而凌飞的全对罢了。
校长是教语文的,平日里最爱打牌。
有时候早读到班里点过人数,回到办公室看数学老师和体育老师都在,就会凑在一起打扑克。
有好几次,上课铃响之后,校长还没来,刘静去办公室,趴在窗台上,就会看到校长他们在打扑克。
刘静也不敢打断他们的思路,本着这节课不上下节课上一天到晚都是语文数学课的心理,刘静就回到班里,坐回位置上,闷声不吭。
众人一看课代表回来了,而老师没来,大多数都是要闹腾起来的,也没人管纪律,爱干嘛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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