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语调淡淡,却说得极为自然,就像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一样。
慕昭这个听者却当场一愣,哑了两秒,“……我们的婚房?”
“这么惊讶做什么?”
傅时沉停住脚步,回身望她,周身晾在一片晨光花影里,眉眼清润,嗓音徐徐慢慢,“不是你说的吗?做戏就要做全套。”
被他这么一点,慕昭才猛一下想起,昨天晚饭过后和奶奶的聊天内容,老人家让两人就在附近选一处四合院当婚房,还说要隔三差五地走动,去看两人。
当时他应下时,她还以为是场面做戏,也没往心里去,但现在看来,他好像是认真的。
她并不是很情愿,但是偏偏她自己又说了做戏要做全套这种话,昨天还受过他的恩惠帮助,在这样的情况下拒绝,会显得很不厚道。
就在她万分纠结的时候,傅时沉没什么情绪地说:“昨晚奶奶给你的红包你忘在房间里了,等会走的时候我去给你拿。”
“……”
轻飘飘一句话,搞得慕昭更加没有拒绝的理由,老人家真心实意对她,第一次登门就发个沉甸甸的大红包给她。
她想着拿人手短,也不想惹老人家不快,索性咬咬牙应道:“那婚房的装修布置得我说了算。”
这是最后的底线,不然搞个她不喜欢的风格,她会住得更加不情愿。
傅时沉打算抽根烟再进正房,掏了烟和火机出来,低头点烟,深邃的黑色眸底辨不清情绪,像是压根不会对这种小事上心,嗓音也低低懒懒的,“我无所谓,随你。”
慕昭又问:“不是说你在这附近还有好几套四合院吗,住哪里也能让我挑吗?”
男人吁出一口轻缈烟雾,在烟雾里眯着眼睛看她,颇有几分吊儿郎当的浪子味,似乎被她小小的计较逗乐,他倏地轻笑了下,然后说——
“这个也随你。”
-
正房的餐桌上已经摆好早餐,典型的中式早点,肉包,红枣粥,豆浆,水煮蛋,还有几份小菜,混合干果等等,每样的量不多,却备得很丰富。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就让周琴都准备了点。”
奶奶站在餐桌边满脸慈爱地看着慕昭。
慕昭回以温柔地一笑,说:“谢谢奶奶,您不坐下一起吃吗?”
奶奶笑道:“我已经吃过了,你们俩慢慢吃。”
老人家睡眠少,起得也早,早上七点就已经吃过早饭,和慕昭说完后,便转身去院子里喂鱼了。
吃完早餐后,两人准备离开,傅时沉临时接到一个工作上的电话,他示意她稍等,她很理
解:“你先接吧,我今天没什么太多安排。”
只有一个行程,那就是去趟桃城警局,拿到戴强当年的行车记录。
那是一通长达半小时的通话,傅时沉就在正房的沙发上坐着听电话,慕昭没有一直待在旁边,而是出了正房,穿过前廊到院子里陪奶奶一起喂鱼。
天清气明,阳光媚朗,慕昭在窄桥上陪奶奶一起喂鱼,掌心里捧着一簇饵料,极有闲心地一粒一粒地往池子里扔,池中大小不一的鲤鱼看着不太缺食,也不争食,懒懒地在水里游着,恰巧路过一粒鱼食,才会昂头张嘴吸一口。
“奶奶,傅时沉和父母的关系不好吗?”
昨晚她提到他的父母时,傅时沉捡干果的动作有所一顿,甚至还从手里滚落了一颗干桂圆,他的回答也很冷淡,这就让慕昭觉得,肯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现在和奶奶单独相处,她觉得不妨直接问问,万一傅时沉真和父母关系不睦,那她以后就不在他面前提了。
没想到,奶奶的反应和昨晚的傅时沉如出一辙,喂鱼的动作微微一顿,脸上笑意也僵了些,“没有关系不好,挺好,挺好的。”
慕昭观察着奶奶的神色,很明显能感觉到迟疑和保留,这样倒让她不便再往下问。
就在她准备挑个轻松的转移话题时,奶奶却突然说:“罢了,你既然已经和沉沉结婚,那就是一家人,告诉你也没什么,早晚也会知道的。”
慕昭安静地听着。
“沉沉的父母在——”
奶奶长长叹出一口气,“在他六岁的那天就已经离开了他。”
一听这话,慕昭神情一怔,她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
“沉沉五岁的时候,沉沉的妈妈生了病,脑子里长了颗瘤子,动手术需要三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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