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两坐在濂靖整理好的茅草垫子的最边缘,正襟危坐,连背都不敢贴墙。
夜里本就风凉,此时又静的出奇,半步之外,闭眼盘腿而坐的濂靖连呼吸都声若蚊蝇。
三两总觉四周弥漫着一股破落之处不该有的庄严和肃穆,她几次转脸瞧了瞧濂靖,他似睡着了般纹丝不动。
她知这让人内心不安的压抑便是他周身自然散发的气息所致。
没过一炷香,她自觉腰酸背疼,心乱如麻,入座之处怎么也捂不热。
她小心翼翼地往濂靖的身边靠了靠,总想着能借些阳气,没想到这小小的移动竟被他察觉。
濂靖忽而睁眼一偷笑,吓得三两立刻回了那茅草垫子的边缘。
浅浅的月光下她发丝凌乱,面容倒是被那俩花间客抹干净了。
皮肤比白日里更冰莹,一双杏眼顾盼生辉,长长的睫毛倩影扫在双颊上,别有一番风姿。
“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
濂靖捧起竹罐中刚蓄得一点水,递给三两,“喝么?”
三两听了濂靖那诗句,羞涩地低头接过那竹罐,却被冻得一哆嗦,差点没拿稳给掉地上。
只见竹罐中还赫然插着一柄浅蓝色的武器。
“本以为你修得是暗器,没想到竟是匕首。”
她将玉指伸进那长竹罐中,捞了半天。
才将一把潋冰取出,“还挺沉的。”
“是剑。”
濂靖心里暗想,原来也是个没见识的。
三两拿着把玩了一会儿,不屑道:“这么小,不就是匕首嘛。”
“剑心直,厚重且锋利,杀气强而爆裂。
匕首归于暗影,轻巧却扭曲,杀气专而隐匿。”
濂靖说话时,直直地望着三两,看得她又逃避地低下了头。
“你孤身一人,远渡重洋,身无分文,武功又是三腿两脚笨拙至极。
还敢半夜露宿,刚要是没我,你怎么办?”
三两顿时语塞,支支吾吾地说:“那…那就撞墙。”
她自己也知这言语敷衍,将身子侧了过去。
谁料濂靖突然掰过她的肩膀,将自己死死地按在墙上,亦将他的身躯覆在她身前。
三两一怔,手中的潋冰也掉落在地,此时想要挣扎早已来不及,她瞪大双眼死盯着濂靖那张清冷的面庞,恨声道:“刚为何不动手,要与我诸多言语?”
濂靖故意发出一阴冷地笑声道:“因为有趣呀。”
三两眼见他就快与自己肌肤相亲,绝望地闭上双眼喊叫起来。
就在那一瞬,从破落房顶的一个刁钻角度飞入一把亮剑,直指濂靖要害。
濂靖从容地用右手挥出腰间的另一把潋冰回档,在交锋那一刻,他才感受到这股力道强而柔韧。
于是他起身利用那剑中的斡旋之意,用他坚实的潋冰将来剑回转枪头,又给送了回去。
这一来一回看似平手,实则濂靖握着潋冰的右手已被刚才那剑震得止不住的颤抖。
若对方真全力以赴,他都不知此刻自己是否还有命。
“前辈刚才出手若再加几分力,我俩可被你一剑双穿了。”
濂靖知顶上那人无杀意,便出言激他现身。
可在他全神贯注感知顶上高人之时,三两却从背后拿着他的另一把潋冰剑给了他一记背刺。
毫无防备,一剑贯穿了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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