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府上的状况先生也清楚,待侯府挺过难关,我定为先生添件新的、合身的。”
不容孙祥推脱,水生已把大氅套在他的身上,末了,还差小幺打着灯笼送他回前院歇息。
晚夕用饭时,隋御始终不言语。
郭林已把他的轮椅扶手重新修补好,那扶手看起来有点丑,毕竟修补的次数太多了。
郭林本想着攒几个月月例钱,去外面买些上好的梨花木回来,为侯爷重新打一把轮椅。
如今侯府有难,他又追着水生和金生的步调自砍月例,重打轮椅这件事只能暂先往后拖拖了。
郭林来见隋御时,他刚刚把进来收拾残局的小幺骂出去。
他身前洇湿了一大片,零星几根茶叶挂在袍服上,样子十分落魄。
“你不许回雒都。”
说是命令,更像是隋御的一种乞求。
郭林半蹲到他的轮椅旁,“侯爷放心,属下不回去。”
“你还瞒着我什么没有?”
“没了。”
郭林垂下眼睑,“真的没有了。”
隋御已经发不出任何脾气,嗓音嘶哑地问:“那几只鹰隼放走多久了?就没有一只回消息的么?郭林,不要骗我。”
“丢了,它们可能不认得路。”
“郭林!”
隋御猛地咳嗦起来,从他喉咙里迸发出一股微腥之气,“我们被彻底孤立了,是不是?”
郭林快把发红的双眼给揉碎,低低“嗯”
了一声,终承认道:“雒都那些王八蛋,再不是当初奉承侯爷的时候了。
他们全都选择当哑巴,反而是漠州知州严其佑,辗转多人送过来一封私信,上面只写了四个字:“苟全性命。”
“我到底……挡了谁的道?”
隋御惨烈地问道,“我是不是该放西祁一条生路?朝廷需要我继续抗击西祁,我还能在漠州镇守得久一点。”
“不是的,侯爷,将军……你是我们漠州铁骑心中的英雄!”
郭林动容地落下眼泪,“英雄不应该有这样的下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英雄?”
隋御讽刺地笑道,“这英雄不做也罢。”
隋御边咀嚼着饭食,边回想着郭林对他说的那些话。
严其佑一定是知道些内情的,怎么看那“苟全性命”
四个字,都像是一句苦口婆心的忠告。
隋御觉得很累,他不愿再想关于北黎朝廷的任何事情,因为他彻底心寒了。
“以后我的一日三餐同你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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