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生强迫自己打起精神,说:“苗刃齐和李树元是同乡,两家在当地还是七拐八拐的亲戚。”
“这便是了。”
隋御不觉得诧异,把擦汗长巾甩到旁边郭林的手中,“有这么一层关系在里面,苗刃齐当然能知道雒都的第一手情况。”
“他们二人曾经一起进京赶考,同为贡士出身,只是后来李树元更进一步,成为天子门生。”
金生自怀中掏出一份注色送到主子手里,“苗刃齐这人虽然在才学和仕运方面都不如李树元,但他做事老练圆滑,从没让自己陷入到什么漩涡之中。”
隋御边打开翻看,边点首笑道:“性格使然,难怪过分在意东野使团入境,就更不用说忌惮我这个不安因素了。”
“李树元今年入阁,仕途平步青云。”
“他是哪派的?”
“眼下真看不出来。”
金生手指扣响桌面,“表面上看起来像是倒曹派那边的清流,但他做的这些事又像是拥护曹氏一族。”
隋御转过身,把苗刃齐的注色从案几外端推向里端,没有对凤染刻意说什么话。
凤染亦没有开口,只拿过纸张认真阅览起来。
“这么说来还是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曹家人在背后监视我?”
隋御走到铜火盆前半蹲下去,用铜火钳拨了拨里面的炭火,“那就盯紧苗刃齐,再给顾将军去个信儿,让他在雒都多帮咱们留意一下。”
“侯爷。”
金生兀地站起身,“此番去盛州打探苗刃齐不算什么,但另有几件事非同小可。”
隋御还拨动着手中火钳,“看来这事儿闹得挺大,到底是谁往雒都送的赃款?”
“侯爷怎么知道的?”
金生吓了一跳,面色瞬间大变,“传言是盛州知事,又说就是知州本人,反正闹得沸沸扬扬。
这笔钱金额巨大,不能过明路,没法子走钱庄票号,只能找江湖镖局保镖。”
“地方贿赂雒都大官不是什么稀罕事,年年有,岁岁有,百姓们都习以为常。
这次之所以捅出动静,是因为钱不翼而飞,又死了不少人,场面很血腥,据说特别残忍。”
“具体死了多少人?”
隋御抬起凤眸,背脊像是被冷风刮过,那西正房里躺着的会不会是个杀人恶魔?
“大抵有十多条性命,这是大案,所以才轰动盛州。”
金生不在意这件事情本身,急忙道:“侯爷,雒都那边肯定会把目光聚集到盛州地界上,盛州和锦县之间没有多远距离。
只怕侯爷想在暗中韬光养晦是不能够了。”
“金哥儿是不是杞人忧天?”
郭林有些不解,即便知道西正房里躺着个危险人物,但只要把宁梧在背地里解决掉,这件事情就不会牵扯到侯爷身上。
“盛州犯案自然与侯爷没有关系。”
金生走到郭林的身边,“可是漠州铁骑在上个月出了乱子。”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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