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型的低调做人,高调做事。
另一个则是个才留头的小丫头,唤作紫儿。
做事情很一般,却能和隋器玩儿到一块去,日日牵着隋器前院后院地疯闹。
他们俩在哪儿,哪里就有欢声笑语。
有这样一个开心果在身边,凤染觉得也很不错。
金生和芸儿在布置的洞房里居住了三日,第四日掌灯之后,他们一行人便趁着夜色离开建晟侯府。
芸儿舍不得凤染,抱着她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最后是被金生拦腰抱到马车上的。
凤染心里也不舍,芸儿陪着她吃过多少苦,替她承担过多少劳作活计?但她得绷住脸皮儿,不能在这个时候跟芸儿一样。
“夫人放心,米铺那边我们过去再拾掇几日,争取下个月就开张。”
金生冲凤染欠身叉手,极力掩盖住激动的情绪,“以后……侯爷……就有劳夫人多费心。”
“我会的。”
在红色的灯笼下,凤染苦苦笑道,“侯爷不能出来相送,金生休要怪他。
这几日七八石稻子已送到延边街那边,一定要妥善保管,有什么事情提前派顺意回来送信儿。”
两厢简短地交代一番,几辆马车已悠悠荡荡地消失在黑夜之中。
郭林和水生等人在侧均没有做声,只是在夜色的掩饰下,跟在几辆马车后面,走了好几里路。
凤染在门首呆呆地站了会儿,身后的邓媳妇儿忽地上前,替她披上一件厚衣衫,“夫人,人已经走远,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凤染拿过帕子拭了拭眼角余泪,笑说:“我这眼窝越来越浅,总想哭呢!”
“夫人和芸姐儿主仆情深。”
邓媳妇儿搀扶着凤染走回府中,“奴来的时间虽短,但看得真真切切。”
“芸儿走了,你和紫儿就搬到西耳房里去住吧。”
凤染站在霸下洲前,望着屋内明亮的灯光,“时间过得真快,转眼我们都来锦县上一年多了。”
“夫人,天气越来越冷,炭火还是应该再预备些才是。
再往后三九严寒的,炭火的价钱会越来越贵。”
邓媳妇儿替凤染紧了紧外衫,说道。
凤染一想起去年大家忍饥挨冻的情形,心里不由得难受起来。
不至九百两银子,抛去府上各种开销和支出,剩余的又压在几家店铺里,她手头上早就变得很拮据。
“奴认得几家卖炭火便宜的地方,就是炭火质量一般。”
“怎么个一般法?”
“大户人家用的多是无烟、少烟的炭火,我们穷苦人家自然用不起,只要烧了暖和就成。”
邓媳妇儿细心地解释道。
凤染了然她的意思,说:“那我们就好的、一般的搀着买。
省点是点,侯府不富裕,我从没瞒过你。”
“想当初多少人家都不肯用奴,要不是夫人好心收留,奴现在只怕早已饿死。”
“不提那些,咱俩有缘。”
凤染拍拍她的手臂,“我过去服侍侯爷,你下去跟紫儿拾掇拾掇吧。
让她哄大器早些睡,不能天天就知道玩儿。”
“诺。”
邓媳妇儿欠身应道,一径往西耳房那边去了。
隋御就伫立在房门之后,凤染推门而进,差点把她给吓一跳。
“嚯~你披头散发跟个吊死鬼儿似的,藏在这儿吓唬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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