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余慕娴如此爽快,楚玉姝抬眉冲着余慕娴一眼,扬手带走了那条在余慕娴看来一文不值的绳扣,也顺手将自己腰间的玉佩扯下搁到余慕娴手中。
“小哥哥,我们改日再会!”
楚玉姝含笑而去。
“是。”
目送四皇女欢欣离去,余慕娴转身朝着屋内走,自今日起,她要牢记两件事,一者,日后莫要再弄些着人视线的饰物在身,二者,她要咬死她那守礼娘亲已随她那忠臣爹爹而去。
欺瞒皇室本就是大罪,她并不想在四皇女面前落下口实。
虽方才是形势所迫,但既是在四皇女面前开了口,便断断没有更改的道理。
想到余府早在数日前就已付之一炬,余慕娴安适地坐在案前,慢慢动筷,用着舍内布好的膳食。
用过膳食,余慕娴又唤婢子为她在案前布好楚国地图,细细查探楚国的局势。
待到她眼倦了,便和衣而卧,等着白日再临。
烛油一点点的耗尽,天白了又黑。
匆匆与楚玉姝在院内赏过几次雪,余慕娴暗觉四皇女待她有几分道不出的亲昵。
这份亲昵,不似男欢女爱,也不似兄友弟恭,更不类君臣之义……细究起来,隐约是长辈待小辈的关切。
待小辈……
抱着带楚玉姝体温的暖炉站在桌案前,余慕娴暗觉楚玉姝那丫头真真是说不出的古怪。
自那日从自己这处得了个绳扣,楚玉姝似乎一夜就喜欢上了与她凑在一处。
用膳、游园、赏雪,如是小事,她尚且可以认为是四皇女忧心她在窦府寂寞。
但若是时时处处都饶有兴趣地问她,‘小哥哥的娘亲可是评述过什么言语’,便着实有些诡异了。
四皇女是何时与她娘亲有了交集呢?余慕娴走着神,竟不知有人为她掌了灯。
散着暖意的光源引得余慕娴一愣,侧目便看到一个小厮打扮的人站在案旁。
“主子……”
被四皇女带着去城隍庙逛过一圈的顺子,规规矩矩站在案旁高举着烛台。
他本是没资格与余慕娴谨慎伺候的。
多亏了窦方与四皇女说情,他才有机会再近余慕娴的身。
“嗯。”
余慕娴应了声,把注意力从手中的暖炉放回到案上的地图上。
她委实不该走神。
可谁要四皇女那丫头的举动越来越出格呢?
蹙眉看着地图上多出的一个又一个墨迹,余慕娴轻叹一声,心道,又是个长着七窍玲珑心的人呢。
见余慕娴叹气,顺子俯身护着烛火:“主子您又在看地图呢……”
“嗯。”
没分顺子半点视线,余慕娴专心致志地用手指摩挲了片刻楚地地图中央的河流——溧水。
走了大半月,娘亲和胞弟该是已经过了溧水。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