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周玄逸的联络只是他们私下的约定,但若周玄逸长久没有消息,最直观的结果就是盐政革新根本无人着手推进,朝中迟早会知道。
可是现在无证无据,若贸然向朝廷禀明情况,周玄逸忽然又有了消息,怕是会让朝中认为周玄逸行事没有交代,可若继续等下去,周玄逸真有危险,谢原一生难安。
最好的办法,是他先以州道试点抽贯为由前去查探,一旦确定异常,便立刻向朝廷禀报,若能联络上周玄逸,也好给他一个提醒,两人在重新制定更缜密的联系方式。
可是……
岁安的生辰在七月中旬,眼下已是七月初六,若此刻离开,便要错过她的生辰了。
谢原回到府中,刚跨进院门,坐在秋千上等待的少女已起身迎过来。
“元一?”
谢原抬眼,只见她满面关切。
他扯出笑来,“怎么跑出来了?”
前几日,岁安又来了月事,和之前一样,二三日难受的不能下床。
可他抽不开身,不能像第一次那般,闲暇的给她揉肚子,往往是夜深了才回来,而她已经睡去,不知是不是太难受,睡着了都皱着眉头。
岁安拉过他的手:“我已没事了,你不用担心我。
那个……周郎君有消息吗?”
谢原默了默,开口道:“先进去再说。”
他表情不大好看,岁安挥退其他人,与他单独进了房间。
谢原一直握着岁安的手,拉着她到床边坐下,想了好一会儿:“岁岁……”
他这神情,岁安一颗心都跟着提起来:“元一,你怎么了?”
“抱歉。”
谢原低声道:“我可能,没法为你过生辰了。”
接下来,谢原简单的给岁安讲明情况。
周玄逸现在情况未明,他没有足够证据证明他出了事,最稳妥的办法,是他亲自走一趟。
他本就担着政务革新之任,即便要走访几个州县,也是寻常之事,甚至是个很好的遮掩借口。
当初提出革新想法,帮周玄逸抓住机会的就是谢原,他不能让周玄逸出事。
岁安愣愣的看了谢原好一会儿,半晌没有回答。
“岁岁?”
岁安眼神一动,回了神,张口先安慰:“一定没事的,周郎君吉人自有天相,他还有这么多事没完成,岂会让自己轻易出事。
只是……”
她的目光落在谢原身上,轻声问:“你一定要去吗?”
谢原默了默:“这对玄逸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我不确定他是真的出了意外,还是临时有什么事耽误,我借公务前去查探,是最为稳妥的方法,但你放心,我会带足人手。”
岁安垂下眼,若有所思。
谢原握紧她的手:“抱歉,成婚后第一次跟你许诺,竟然要食言了。”
“都什么时候了。”
岁安抬眼,“这种小事,岂能比人命重要。
那……家里面?”
谢原想了想:“无谓让他们担心,而且,我是借公务出京。”
岁安定定的看向谢原,唇瓣启合半晌,方才开口:“若你一定要去,必须给我报平安,没有功夫写字,哪怕随便画一笔,甚至送个东西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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