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杨!”
“随便吧,总之你放开他。”
姓杨的眼睛一瞪:“小林跟我聊得来,准备待会儿再深入交流一下,关你屁事,你是他什么人?”
芮宁:“我是他同事,那你呢?”
姓杨的油腻地笑了:“我是他客户,大客户。”
芮宁强忍着恶心,道:“别说什么大客户小客户的了,只要他是自愿跟你走,我立刻放手。”
姓杨的心虚地移开了视线,色厉内荏:“那你问!
看他搭不搭理你。”
芮宁和姓杨的都看向林少秋。
林少秋仍然低着头,就好像他的脑袋沉重无比,脖子已经支撑不住了似的。
姓杨的得意洋洋地道:“你看他搭理你吗?多管闲事!”
林少秋毫无反应。
气氛僵持,芮宁正思索对策,林少秋突然揪住他的衣服,有气无力地道:“救我。”
芮宁顿时士气大振,猛地推开姓杨的,自己搀扶住林少秋,“听到了吗?他让我救他!
你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别在这儿碍眼了!
林少秋刚才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你干了什么龌龊事你自己心里有数,小心我报警,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姓杨的立即爬起来,气急败坏地怒吼道:“你敢推我?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推我?!”
恰好酒吧里有人发生了口角,推推搡搡地向外走,那几人喝了酒,嗓门比姓杨的还大,芮宁扶着林少秋正挡在酒吧门口,他想着避让那几个酒鬼,竟没躲开姓杨的的攻击,被他推得趔趄几步,刚好撞到后面几个酒鬼身上。
那几个酒鬼本就在气头上,一点就着,以为芮宁故意招惹,抡起酒瓶就砸向芮宁的脑袋。
芮宁的脑袋“嗡——”
的一声震荡起来,他没有立刻晕倒,视线里闯入了惊慌失措的小钱,他却没有任何感觉。
他的思绪都被震成了碎片,零零散散的,拼凑不起来了,可原本压在记忆深处的一些碎片也都被这一下震了出来,浮光掠影地闪过他的脑海。
芮宁觉得自己的四肢百骸格外沉重,仿佛正被某种力量拽向不可见底的深渊,不知道过了多久,这种坠落感终于停止。
芮宁恍惚记起自己也曾有过和林少秋类似的遭遇。
他从小在富二代的圈子里混,见多识广,已经很谨慎了,别人下了药的酒,他碰都没碰,但还是难抵人心诡谲,着了道。
是平时很照顾他的一个姐姐,半夜突然给他发了一条没头没尾的求助信息,他再打回去,对方就不接了,他实在担心,就找去了短信里提到的酒店,他谎称客房服务敲了很久的门,才有人开门,正是那个姐姐,对着他的脸按动一个小小的喷雾瓶,他顿觉四肢发软。
那个姐姐对房间里的眼镜男笑了笑,随后关上门,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还好芮宁出门前带了把水果刀,他以自杀威胁,眼镜男怕把事情闹大无法收场,到底放了他。
芮宁逃出酒店,外面正下着大雨,他义无反顾地冲进雨里,好似这样别人就看不到他在哭。
他漫无目的地在雨中走了很久,终于找到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店主好心给他拿了毛巾,又送他一杯热咖啡,他像只湿淋淋的流浪猫一样窝到凳子里,落魄又可怜。
店主关切地问他是不是失恋了。
他摇摇头,说:“我结婚了。”
店主提议让他打给另一半,她乐呵呵地说:“把烦恼告诉你爱的人,那烦恼就只剩一半啦。”
芮宁心想:要是你爱的人不爱你呢?
但他还是给黎暮泽打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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