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怎么可能呢?
他明明是个太监。
她肯定是因为看那些话本子看得太多了,所以脑子里才会有这么多奇怪的东西。
从姜馥这个角度,她只能看到李砚的侧脸,线条分明,睫毛浓密又细长,比女人家的还要勾人。
他侧过来的眼睛漆黑,像是个巨大的漩涡,稍不留神,就会陷进去尸骨无存。
这样阴柔又狠辣的特质,只有太监身上才会有。
姜馥回过神来,不再慌张,把余下那只手的喜鹊也往李砚的嘴里送。
他就是喜欢吃这种甜食而已。
黏腻的糖人送到李砚唇边,那微凉的触感使他一下子冷静下来,他一下松开嘴,面目阴郁地盯着那只被他舔过的细嫩手腕。
“快吃呀,不是喜欢吃吗?”
姜馥又把手中的那只糖人往他嘴前送了送,丝毫没有发现身下男人越来越暗的眼睛。
好在李砚最终清醒过来,讷讷地张开嘴把那只糖人接了过来。
在他的嘴唇再次接触到姜馥手心的那一秒,他退了开来,掩下心中暗自滋生的阴暗情绪。
“快收摊啦,下雨啦。”
吵吵嚷嚷的声音响起,人群乱动起来,商铺小贩有的撑起一把大伞来,有的收拾收拾铺子,匆匆忙忙往家赶,粗衣妇女们抓起顽劣小孩的衣领,把他们往家里拎,原本热热闹闹的街道,一下子安静下来。
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地砸下来,大路上还有儿童慌乱之际落下的纸鹤,不到片刻钟的功夫,就沦为了纸屑,融化在雨里。
李砚步伐极快地把姜馥背到一处屋檐下躲雨,但屋檐实在是太过窄小,冷泠泠的风雨又来得太凶,两人的身上还是不可避免地被砸湿一大片。
李砚担心她病弱的身子,也没大好就受了风寒,指挥着远在身后的马车。
马儿不安地嘶鸣一声,不肯向前。
马夫用力地拉住缰绳,拾起马鞭用力地挥打了几下,马儿吃痛,抬起蹄子高高立起,尽管如此,它仍然不肯向前。
就好像前方有着洪水猛兽一样。
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传入鼻尖。
他们躲雨的屋宅子旁有一个巷道,暗色的水流从地势高的地方慢慢流出来,聚集在低洼处。
在大雨的冲刷下,这股淡淡的血腥味又很快消失了。
马儿的躁动也停止了,在马夫的牵引下朝他们走过来。
以烟很快地从轿子里出来,动作麻利地撑起一把红伞罩向他们的头顶。
李砚凝了凝眉,把姜馥改为横抱,将她包裹在自己的大衣里,慢慢地递给以烟,送入轿子里。
姜馥刚坐好,怀里就被递上了个暖婆子,温暖了她冰凉的手脚。
但李砚没有跟着上来。
姜馥抓住他抽离自己的手臂,问道:“你干什么去?”
“你先回去,我随后就回来。”
李砚轻扶开她的手,没解释缘由,只身一人走进大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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