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有心抬举自己,莫不能失了机会。
如梦用了时下最时兴的苏绣,本想绣个台屏,可想着太傅府上定是不缺那些个摆件的。
贴身的被面又是出自绣坊,若是能亲自绣些福禄样式,必然讨喜。
想起前世在方家,独守空房,婆母不喜她弹琴、吟诵诗词,只能一针一线的润色春花冬雪。
那日为讨婆母欢心,精心刺绣出一个福包。
方老夫人拿着福包,眉间微蹙:
“这是什么?”
她还笑意盈盈的道:
“是新近风气起来的福包,宫里的太后娘娘也让宫妃们做呢,儿媳特意给母亲绣了一个,祈求您福体安康。”
“手倒是巧,只是我用不惯这些东西,你们谁拿去玩罢!”
方老夫人说罢,往后一抛,被丫头春杏顺手接住。
如梦笑容顿时僵在脸庞,这时方老夫人又慵懒的开口说:
“非是我矫情嫌弃你东西不好,只是你用在这上面的工夫,可是白误了。
知道的呢,说你巧;不知道的,还说你被我儿冷落,靠这些打发日子。”
如梦只觉得如鲠在喉脸似火烧,默默的退下了。
从此如梦与方家更加的貌合神离,同那方氶江也相敬如宾,陌生如路人。
似乎是连怨也怨不起来的那一种。
“呀”
绣针刺破指尖,血滴如玉珠般滚落,如梦赶紧回了神,拿开绣了一些的缎子。
“小姐,怎地又失神了,王御医的方子吃没了,要不奴婢再去药房抓一副”
“无碍,只是在想花色,不小心走了神”
“奴婢帮你绣吧。
老夫人也真是,怎地想着要罚你刺绣呢。
我们小姐的字也好看着呢,就不能也去上房抄抄经书吗?三小姐真是好运,连累的小姐就要倒霉。”
“平儿莫要胡说,祖母这不是罚我,你可知这刺绣是绣予谁?”
“不是给老夫人的吗,奴婢特意选了适合的料子,是选的不对吗??”
“选的对,确实是绣给“老夫人”
,却并不是祖母,恐怕这月底的寿宴要赠给田老夫人的”
“那老夫人岂不是在抬举小姐”
“所以说这个不能假他人之手,受些累都是应该的,有的人因为以前享了太多的福,以后就要受苦做补偿;而有的人却是在为今后的甜日子付出。”
懵懂的平儿似懂非懂,不再扰如梦刺绣。
而如梦似乎也劝解了自己,不再为过去的经历烦恼。
夏末将至,天气渐凉,柔和的风吹着门纱,如梦的心渐渐回暖,毕竟重回青春年少,是很容易将痛苦抛诸脑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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