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墨阳对自己精心策划的布局充满自信,但内心深处却清楚地知道,即便计划看似无懈可击,想要轻而易举地获取毛人凤的完全信任绝非易事。
然而,此地乃是东北地区,距离毛人凤所在之处甚远,纵使他心中有所疑虑,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难以直接插手干预。
再者,王墨阳早已未雨绸缪,巧妙地安排好了一个替罪羔羊——秘书孙汉民。
说起这个孙汉民,表面上看,他在王墨阳跟前始终表现得恭恭敬敬、毕恭毕敬,一副忠诚不二的模样。
但实际上,王墨阳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这小子背地里没少干偷偷摸摸的勾当。
好几次,王墨阳发现孙汉民鬼鬼祟祟地躲在暗处偷听自己与他人的私密谈话;还有些时候,王墨阳能明显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窥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种种迹象表明,孙汉民绝对不是省油的灯,十有八九是受人指使潜伏在自己身边的眼线。
像这样心怀叵测之人继续留在身旁,无疑如同埋下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定时炸弹,说不定哪一天就会突然爆炸,将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毁于一旦。
因此,王墨阳暗自下定决心,必须尽快想办法除掉这个隐患,以绝后患。
挂断毛人凤的电话之后,王墨阳站起身,穿好大衣,走出自己的办公室,临走之前给孙汉民留下一句话,“这里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我回家一趟,有事情打家里的电话”
。
“是,主任”
,作为秘书,孙汉民只有听吩咐的份,并不能发表自己的意见,尽管他知道这个时候,王墨阳离开剿总司令部不是很合适,但也没有出声提醒,至于为什么?他心里自有自己的打算。
当王墨阳下楼时,孙汉民的身影已经走到了窗前,侧着身子,直到看见王墨阳上了汽车,离开剿总司令部的大院,这才回到自己的办公桌旁,拿起电话,拨了出去,低声说道,“王墨阳已经离开剿总,据说是回家了”
。
说完,也没有等对方回答便挂断了电话。
王墨阳的黑色雪佛兰缓缓驶出剿总大院时,后视镜里映出三楼窗帘的细微晃动。
他摩挲着皮质座椅上的弹孔补丁——那是上周遭遇伏击留下的纪念品,冰凉的触感让他嘴角泛起冷笑。
车轮碾过冻硬的积雪,在暮色中轧出两道蜿蜒的辙痕。
司机老陈突然开口:"
主任,后头有尾巴。
"
后视镜里,两辆没有开灯的奥斯丁轿车正从岔路口转出来。
"
按计划走青石巷。
"
王墨阳掏出镀金烟盒,指尖在夹层暗扣处轻轻一按,袖珍勃朗宁的枪管滑入手心。
老陈是他从南京带来的老兵,此刻绷紧的肩胛像张拉满的弓。
青石巷的砖墙在暮色中投下参差阴影,车轮碾过冰碴的脆响突然被引擎轰鸣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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