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眷们痛心疾首。
但昭王府的规矩无人敢置喙,只能心疼地干抹泪。
所有的细软跟竹筒倒豆子一般搜了个干净,非伍这才扬了扬下巴,示意进府。
鹌鹑们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灰心丧气地一个接一个在龙煞军的注视下迈入那犹如阎罗殿一般的府门,然后缓缓关闭。
裴星悦目送着如丧考妣地纨絝们,然后跳下墙头,往里头走去。
此刻的昭王正托着腮,重新坐在凉亭里下棋。
是的,之前在两大宗师的对决下,毁于一旦的长廊和凉亭已经重新修葺起来,静湖里甚至种上了不知从哪儿挖来的荷花,半开半放,亭亭玉立,新养的鲤鱼游曳在水中,等待着主人好心洒下鱼食。
他的旁边还站着一位白眉白发的老公公,似乎说了什么,宣宸捏着棋子阴森森地笑起来,「打入冷宫?」
那公公微微富态,看起来和蔼可亲,手上挽着浮尘颔首道:「是,听闻皇后日夜哀戚卫家,惹皇上厌弃,若非太后出面接走了卫氏,不然就得挪去静心宫。
」
当年太后自爆将九皇子偷梁换柱送出宫,被先帝捋了妃位送去的冷宫就叫静心宫。
「不过太后亦是不喜卫氏,是以准备将她送去**寺,命其听从佛法,修行养性。
」
宣宸放下一颗白子,淡声道:「**寺岂是她想去就能去?」
堂堂国母呆在一群和尚堆里,别说有损皇家脸面,就是**寺也不会答应。
老公公顿时笑起来,「在皇陵之时,太后娘娘曾夜请国师讲佛,身边陪同之人就是皇后,今日**寺迎客以待,不接香客。
」
宣宸恍然,接着嗤了一声,「看来此事在国师眼里关乎大舜将来,以至于老和尚连避嫌都不顾。
」
国师的立场向来微妙,他对宣宸示好,不惜耗费内力替昭王压制邪物,但同时也善待皇帝,阻止任何意义上的谋朝篡位,分崩离析。
其实跳出个人恩怨来看,国师所做一切不过是在维护宣家正统,维持着朝堂内外那可怜的平衡罢了。
「武功堪称绝顶,却依旧看不破朝代更迭乃大势所趋,怪不得成就不了陆地神仙。
」宣宸不屑道。
公公闻言面露汗颜,「王爷,能有国师这般境界,已是时间少有,毕竟都是人,总是逃不开执念。
哪怕是您,在几经生死之后,抓住了……不也放不开吗?」
他说着望着湖岸对面走来的红衣青年,眼中露出揶揄,「模样端正,凌然有神,是个好人家的孩子。
」
闻言,宣宸阴涔涔地看着他,被说中心事之后表情分外不善,「你个老货,不是说要守皇陵不回来了?」
老公公摸着臂弯上雪白的浮尘,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声,「唉……人总是善变的,老夫发现比起归隐清苦,我还是更贪恋红尘,年纪大了,就想看些热闹。
」
看谁的热闹?宣宸把棋子一丢,「你可以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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