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水碗,对着旁边的张知节道:“大侄子,这还有多少头猪要杀啊。”
张知节笑得很狡黠:“快了,就快了。
谁叫你老朱藏私,那么多拜师的都不肯教,非要吃独食。
现在怎么样,尝到苦头了吧。
你们屠夫不是有规矩吗,杀一头猪就要留下一根尾巴作为辛苦费。
我做个主,这些尾巴都留给你。
好家伙,一百多根猪尾巴,到时候在你家房檐下挂上一排,得多壮观。”
老朱苦着脸道:“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
一根,我就要一根,剩下的你都拿走,到时候还能添个菜。”
张知节拍拍他的肩膀道:“朱叔,喊你一声叔,当侄子的劝你几句。
我知道你因为没儿子,生自己的气,想将这手艺带进坟里。
可是现在庄子上的情况您也看到了,猪只会越来越多,你杀得过来吗?要我说,您就该收几个徒弟,好好调教着,到时候徒弟走到哪,你的名号就传到哪。
老朱家祖宗泉下有知,也不会怪你的。”
老朱歇了过来,照着张知节的屁股来了一脚:“滚蛋,还轮到你来教训我了。”
张知节大笑着跑远,老朱一边磨刀一边嘀咕道:“不就是徒弟嘛,老子收就收。
回头就让他先从这磨刀学起。”
腊月二十八,天气晴,虽说不是万里无云,但这么温暖的阳光在蜀地也是少见。
今天上午的操练比前两天更加猛烈,张不周不停给白露使眼色,她就假装看不见。
中午吃饭的时候,张不周揪着她的辫子问道:“走不走,走不走,嗯?”
白露一边喊着疼一边挣扎道:“走走走,你睡醒了就走。”
张不周心满意足的干完饭去睡觉。
等到醒来的时候,往日应该在扎马步练武的几兄弟,和在一边吃着干果旁观,时不时还假模假式点评上几句的白露都不见了,整个院子静的出奇,倒是远处隐隐有敲锣打鼓和阵阵唢呐声传来。
张不周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那种午觉醒来感觉全世界只剩自己一个的孤寂感如潮水般醒来。
还来不及伤感,院门上的铁环被人叩响。
打开门,是见过一面的张文。
见过礼后,张文满脸堆笑道:“公子,我是来请您喝喜酒的。”
张不周道:“你家的姑娘,叫,叫张秀是吧,和那个叫林可富的闷棍。
恭喜恭喜啊,日子定在哪天。”
张文道:“就是今日。”
张不周疑惑道:“怎么这么赶?哎呀,今天就是正日子了,你还特意来我这告诉一声,让哪个小年轻的来说一声不就行了。”
张文没说话,后退三步,恭恭敬敬再次弯腰行礼后,满是老茧的手伸进怀里,从衣襟内掏出一封红色的信一样的东西。
张不周接过一看,上面写着“请柬”
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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