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时大时小地下了一夜，一直到天亮，都能听见窗棂处雨滴忽强忽弱的敲打。
一场雨又带来了一阵寒意，锦栎蜷着身子不由得往被子里面钻了钻。
慕玹原本也是睡着的，但怀里的人始终不规矩，在他睡意朦胧的时候拱来拱去，他索性睁了眼，长臂一伸，圈住了锦栎的腰。
锦栎挣扎不开，又感觉周身都暖烘烘的，便也安静了下来，没再乱动。
锦栎一觉睡到了午后，刚醒来时一抬眼就与慕玹的睁了半晌的双眼对了上去，她霎时身躯一愣，推着慕玹想要挪到一边，然而一阵疼痛却从下半身传来，锦栎秀眉一皱，只好顿在了原处。
慕玹见她又羞又慌，脸上的神色还夹杂了几分痛苦，心里便猜着了缘由。
昨夜自己的确是孟浪了些，可昨夜的锦栎也和以往有些不同，慕玹总感觉她在有意无意地勾着自己，让自己情难自抑。
“师尊。”
慕玹揽了揽锦栎白皙的肩，亲了亲她的眉心。
锦栎羞得想在慕玹身上抓着点什么，可慕玹身上亦是空无一物，锦栎没有办法，只好继续攥紧了床单。
慕玹轻笑着摸了摸锦栎的头，起身穿衣。
慕玹下了床后，锦栎也蒙上了被子倒腾起来，慕玹倒了茶坐在桌边，只见床上拱成一团的被子里不断伸出一只纤白的手，把几件衣服扯进了被子里。
慕玹抿茶淡笑，觉得师尊甚是可爱。
片刻后，锦栎也穿好了衣服，扶着床沿小心翼翼地下了床。
身上的余痛还在向锦栎数落着慕玹的昭昭罪行，锦栎一看到慕玹如碎星子一般的眼眸，就立刻低下了头。
“师尊。”
慕玹撑着下巴望着锦栎，低声唤着。
锦栎却不应答，慕玹便又唤了几声。
慕玹的声音像游丝一样钻进锦栎的耳蜗，扰得她心神错乱。
锦栎皱了皱眉，只好抬起头，轻声道：“做甚？”
慕玹捏了捏茶杯，作委屈状，道：“师尊不理我。”
锦栎看着别处，说：“我不是不理你，我只是……”
只是身体不舒服，不想与你讲话罢了。
锦栎微抿着嘴，还是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慕玹却期待着她的下文，问道：“只是什么？”
锦栎攥了攥垂下的桌布，随口道：“我只是在想昨天的事情，没想到寻焱真的杀死了他母亲。”
慕玹的眼眸不经意间变得阴沉，他捏着茶杯，轻磨着杯沿，平静地说道：“其实不见得是寻焱杀死的。”
锦栎倏然抬眸，慕玹的话与锦栎心中所想不谋而合。
昨日寻淼说话做事的态度都与往常十分不同，而昨日万妖宴上发生的每一件事情都像是被人精心打磨过的铁链，环环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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