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也是支持熙河开边的,哪会不同意这样的任命,只是不忘提醒一句:“开战除了钱粮,也得将士用命。
如今军中冗员甚多,兵不知将,也当改革军法才是。”
唐介闻言是一凛,这王安石又要推进新法了。
大宋开国以来,最重的就是压制武将,可不能因此惹出祸患!
然则这话正和天子心意,赵顼连连点头:“改军制,改学制,皆是当务之急。
尔等只管放手拟出条陈。
还有边榷新法,不妨在夏国、辽国边境也试行一二。”
听到这话,王安石的面色却稍稍沉了些。
这边榷的法子,可不是他想出来的,亦不能抑制兼并之家。
但是此法不需粜本,而且不止来钱,还能带动一地生计,远胜他设想的市易法。
面对如此大利,天子怎会轻易放手?而只这一条功绩,就能让唐介在朝中站稳脚跟了。
现在首相富弼频频告假,不愿多涉朝政。
若是有朝一日当真去位,能为天子敛财的唐介,恐怕就要升任首相了。
他两人政见时长不合,倒是十分麻烦。
王安石那微变的神色,自然也落在了唐介眼中。
心底哼了一声,唐介更下定了决心,轻易不能让位。
这王安石行事太不稳妥,还是要有个老臣帮天子稳定朝堂才行!
当然,河湟取得的成绩,也要让更多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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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机宜竟然能单骑劝降番酋?此事不亚于郭子仪单骑使回纥啊,小子定要让人刊在报上!”
自唐介口中听到这话,韩邈也是惊异非常。
这等传奇故事,原以为只能在话本里看到,谁能想到竟然发生在本朝,可不是要见报广为传颂了。
唐介微微一笑:“王韶此人颇有才干,想来也能再建功勋。
替他扬名,也不为过。
只是秦凤路的变化,何止于这十二万的番部?你那边榷法,可是起了大用。
商税倍增,天子还说要在夏国、辽国边境设置新榷场呢。
此法当年韩相公也曾用过,却不如你这改良后的法子。”
韩琦当年也是听从了韩邈的建议,新增边榷、市舶司,使得商税增加。
然而唐介此刻提起,却不是为了替他表功,而是想为自己争功了。
韩邈一听就明白了其中深意,更知晓了唐介的心思。
虽说是韩琦在朝中的奥援,但是唐介本人,此刻距离首相也只有一步之差了。
若是能抓住这个改革边榷的功劳,让天子看重,将来升任首相也不是很难,他岂会放过这个机会?而在自己面前说这话,亦有拉拢之意。
毕竟明面上,自己可是韩琦韩相公的人。
想要放心来用,自然也要从他口中得些承诺。
微微一笑,韩邈道:“当不得相公谬赞,小子也是颇有些私心呢。
毕竟家中行商,少不得也有些边郡的生意。”
他答的市侩,唐介听来却十分满意。
这人并不居功,也暗暗表明了不论韩琦是什么样的态度,他都不会改弦更张。
也是,韩琦如今又不在京,要寻也得寻个更稳妥的靠山才是。
捋了捋长须,唐介笑道:“秦凤路之变,也当让世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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