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柢将这段时日的纷乱时局和我说了一通,外边打着“扶清灭洋”
旗号的义和团在民间烧杀抢虐如同强盗,偏偏由于有了大阿哥溥儁的生父端王支持,倒让这荒唐之事越加声势浩大,还唬住了慈禧。
我让她和我一同坐下来,起初她依旧不适应如此“逾越”
,却还是拗不过我坐了下来。
“您不知,那些拳民说他们练的可是神拳,不仅能够抵挡枪炮,还水火皆不伤,那日端王还请他们上颐和园为老太后演练了一番。
宫里头好些当差的都加入了进去,不知,是否当真有这神力!”
白柢半信半疑的说。
我听闻却禁不住轻笑:“不过是些想要名正言顺烧杀抢虐的强盗罢了,简直愚昧之至。”
大清若亡倒真应了那句不作死就不会死,我心想。
“您可不知,那段时日端王可是老太后眼中的红人!
只是立那大阿哥为皇储的时候听说无一洋人到场祝贺,听说是他们都反对无故废一个开明的皇帝。”
白柢说。
“你看,连洋人都比咱们自家看得清楚,皇太后如此做,岂能安抚民心。
毕竟,皇上的心血民众若非眼瞎也不会视而不见的。”
我感慨,他变法之举虽是失败,但在外国人眼里头却是声名鹊起。
“话说回来那个大阿哥如何?你既在慈禧身边侍候,当知一二。”
我转而想起来问她。
白柢神色一变,蹙眉为难的说:“奴婢……”
“什么奴婢,你又忘了,自称我便行!”
我提醒她。
白柢不好意思的一笑:“还当真有些不习惯呢,原本宫女不能私自评判主子,但如今皇宫也已人去楼空,奴……那我就不顾身份僭越说实话,那大阿哥和皇上的品行实不能比!”
“皇上对任何女眷或是宫女们从来都是目不斜视,端重无比,而那大阿哥却见着貌美的便要挑逗几番,我亲眼见到身旁的姐妹和大阿哥……通奸,肚子一天天大起来。
和他有私情的可不止一两个,若家里头有些能拖关系的被逐出宫也罢,有些却因此被砍了头,大阿哥只不过将她们当玩物罢了。”
白柢神情凝重的摇头,面露同情。
“除了这些,他也是出了名的不学无术,那日,皇太后考他的学问却一问三不知,当时皇上也在的,禁不住笑他一番。
大阿哥却因此对皇上怀恨在心,出言不逊。”
我有些错愕:“他品行如此之劣,若当真废了皇上立他,那可真是唯恐天下不乱了。”
慈禧为了废皇上的帝位,可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不论品行优劣,逮到一个就妄想他能轻而易举的成为皇上的替代品,当别人都是傻子么,怪不得连向来站在慈禧那头的李鸿章也带头反对。
论维护自己的利益,慈禧的深谙权术让人害怕,然而论治国,她便不如那黄毛小儿,非要胡作非为的搅乱那池清水不可。
“其实,我不明白我们泱泱大国,怕那些洋鬼子作甚,老太后向来都是最看不起那些洋人的,如今却以西狩之名仓皇……避难。”
白柢不解的说,深受封建思想熏陶的她也被那天朝大国的谎言给蒙骗过去。
我一笑:“什么泱泱大国,现在,我们一直都在倒退。
早已与世界脱轨,自甘堕落的当着井底之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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