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多年的合作与信赖,不是他简单除了邝毓就能解决的。
千彰王不傻,他甚至对芙蕖杀夫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然是卖邝毓人情。
若没有姜玲珑,将邝毓收入朝中将他手上的关系逐步收为己用是最好的办法。
而贸然杀了邝毓,千彰王即便不会因为一个别国的人情而向霖国举兵,但也就此断送了两国结交的可能性。
所以邝毓这个难题,轻易动不得,也不好动。
此时姜玲珑问过司峥,便大致知道长柳的动线,和邝毓的打算。
难怪天香楼的事情管得这么起劲。
“算算时间,她应该也快回来了。”
她喃喃自语,“真好啊,可以见到瑾瑟她们。”
她收拾完领着司峥回前院,一边伸着懒腰,一边就见院子里只有薛安一人,正抱臂,闭目养神。
“这么快就把人收了?”
姜玲珑有些意外。
“什么把人收了?”
他睁眼,不解。
“蔡长安呀。”
她指了指外面,“是不是给你拿暗器去了?”
薛安摇头,“没,不还我暗器,只肯给把刀来傍身。”
姜玲珑盯着薛安看了一会儿,问,“你和人家说你心里敬佩了?”
“你怎么知道?!”
他诧异,这郡主还有顺风耳不成?
“你都写脸上了。”
姜玲珑笑他,“一副后悔说错话的表情。”
她帮司峥摆了文房四宝出来,司峥就在边上乖乖磨墨练字。
妥当了小葡萄之后,又朝薛安看了一眼。
这个傻小子,还不知道自己收服人的能耐呢。
明明连钟磊这种自命清高性子固执的人都收拾得妥妥帖帖。
她轻笑一声,也不多话,进屋看初晨去了。
梁以安在书房里刚刚放下朱楷,合上最后一本奏折,蔡长安的步子就轻轻地迈了进来。
他很熟悉蔡长安的脚步声,从来都不急不缓,脚步落地时刻意收了劲,既有些动静让他知道有人来了,又不会打扰到他,是一种让人听多了会觉得很舒适的节奏和声响。
就像夏日的虫鸣,夜里的蛙啼,丰富又不吵闹,自然亲切之余,更比它们带上了一层讨人喜欢的小心谨慎。
蔡长安入内,见曌王收了笔,才开口出声行礼。
“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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