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人静之时,一个叫叶初的少年才蛰伏在墙根下,说些让她脸红害臊的话,面颊滚烫,内心却十分高兴。
久在府中的令狐慧怡对外面一切事物都充满了好奇,叶初总是什么都知道。
二十岁的她大感明日了无生计,破罐子破摔,索性打开了窗棂,笑着骂了句:“元拯哥哥尽讲这些污话儿,外面凉,你进来说罢。”
叶初不是傻子,心想反正她马上要成为皇帝的女人,倒不如让我占了便宜,跳进屋中。
奇怪的是两人相见,却一言不发了,只是互相死死盯住双方。
闺房中的气氛变得越来越迷离,温度急剧上升,两人都感道燥热,令狐慧怡刚吐出“元…元拯…”
两字,就被叶初一双大手拦腰抱起,嘴唇封住嘴唇,三两下扯掉衣衫……
一夜温存,失了身子。
在马背上想起这些的叶元拯嘴角不免勾起一丝媚笑,管他呢,反正小爷占了便宜,就是可惜没能带她逃出来。
顺勘验秀女甚严,大选之日令狐慧怡还是傻乎乎地去了,内官查出她非处子,本来按律就应当当众处死,可毕竟她出身名门,内官是乖巧之人,冷着脸一言不发,末了偷偷告知顺帝,皇帝哦了声,召来两位殿帅,内官讲明缘由,二人已是豆大的汗珠滚滚,皇帝仅是呵呵冷笑,拂袖离开,从始至终未说一句话。
这件让令狐家蒙羞的事很快传得满城风雨,关乎令狐颜面和前途的事,府中大怒,查,一定要查出来是谁干的,谁敢干。
叶初这才感到恐惧,玉京他是待不下去了。
用多年积蓄买了匹好马,包了些散碎银子,瞅准一个机会,偷偷带着令狐慧怡出逃。
就这样,乘着初秋的一场大雨,二人私奔了,从玉京出逃,下马驿,过沧济,茂名,麟州,一路上都相安无事,直到进入莽莽苍苍的九原,突然冒出个府中一等杀手令狐桀。
他却不知道令狐桀之所以要在九原动手,不过是神鬼不觉地占据令狐慧怡的身体,在他看来,“死活不拘”
只有个死字。
其实当叶初刚刚出玉京城时,身后令狐桀的双眼已经死死的盯上了他。
叶初鼻孔中钻进了谈谈的血腥味啊,白马快要累瘫,白沫吐尽了,口鼻中微微渗出了血迹。
叶初听到身后还有急切地马蹄声,知道追捕尚未停止。
然而自己座下的白马已经脚步踉跄,大限将至。
知道再逃也无济于事,翻身下马,在马臀上轻轻拍了拍,白马顿感全身轻松,放慢马蹄,悠哉游哉地走远。
叶初见状,笑着骂了句:“畜生。”
言讫,掉头转向来人,夕阳似乎是一瞬间暗淡下去地,远处了胭脂云好像突然成了月白色,衰草遍地,寒风吹过,发出呜呜地声响。
九原,这个埋了两国七八代人的古战场,似有鬼在哭。
叶初一时胸闷,扯开嗓子唱道:
“我本待拔宝剑寻短见,血海冤仇化飞烟。
对天发下宏誓愿,不杀昏王怎心甘。”
导的是二黄原板,不急不慢不高不低,唱的是前朝旧戏《文平关》一折,讲吴延坪父兄为末帝所杀,打马逃出文平关,一夜白头的事。
激昂的腔调在旷野上和着愈来愈近的马蹄声,发出阵阵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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