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他战意不坚,还是指挥失当,抑或是别的原因?李翀高的战报,有些语焉不详,秦禝已经派人再去相询。
而他尤其关心的,是姜德的那一营,表现如何,现在受了多大的损失。
至于南翔该不该守,能不能守得住,这要等到李翀高回报之后,再做决定。
南翔是申城的北门户,若是不能支撑,秦禝必然是不能坐视不理的,以刘劲宽一支偏师来说,未必下得了这个决心。
不管怎么说,他还是立刻就忙碌起来,先是把北线的战况,传送到梁熄所驻扎的泗泾和钟卫杰所驻扎的周浦。
钟卫杰所回复的消息,是南线暂无动静;而梁熄的回复是,松江城外五里,已出现隋匪的探马,而青浦县城外,暂无隋匪踪迹,因此隋匪主攻的方向,或为松江。
青浦在松江的北面,与松江相距不远,同为西线的两座重城,其中自然又以松江尤重。
从松江到申城的路线,是松江府城——泗泾城——七宝城——申城。
秦禝之所以命令梁熄将龙武军的大本营推进到泗泾,是因为泗泾距青浦约十里,距松江也是十里,用来作为两城的支点,最为合适。
梁熄的指挥所,是设在泗泾城的衙门内。
而张旷的骑军,在城外的军营待命,八名专责通信的骑兵,则轮班往返十里外的松江,泗泾二城,保证可以将最新的战情和来自申城的命令,随时传送。
梁熄在判断没有错。
到了下午四点的样子,伪隋勇王发自杭州的大军,终于现身。
松江城上,渐渐见到无数身穿黄衣的隋匪军,大致分了四路,携着各式军械,从西面漫山遍野而来。
再过一时,地平线上出现了一顶巨大的黄色轿子,以三十二名雄壮的轿夫相抬,轿子周围,簇拥着百名身穿五色杂锦、面目狰狞的侍卫亲军——这是天下闻名的“犴轿”
,勇王伪隋勇王到了。
隋匪军到了离城五里的山岗,停住脚步,有条不紊地整军扎营,忙到傍晚,在松江城西连营四十余座,城上的守军见了,无不变色。
除了龙武军以外,松江城内原有的守军,有知府郑谦所辖的兵丁一千一百人,松江府城的民团八百人。
这一座堡垒,是否经得起巨浪冲刷?
现在既然敌势已明,秦禝便发电报给钟卫杰,命令驻扎南线周浦的龙武军中,火速抽一营人,支援松江,限晚十点前入城。
而梁熄亦向协防青浦的龙武军中,急调了两队兵,来充实松江的防御。
到了子夜,仍坐在签押房内的秦禝,收到了梁熄当天的最后派人传回的消息:“援军业已抵达入城,料天明将有恶战。”
秦禝的手心沁出了汗——申城周围的九县一府,哪个城都可以丢,唯有松江城丢不得!
松江到申城这一条线,是整个战区的中轴线,也是他的舍命要保住的战略线,他要用这一条线,将隋匪军汹涌的势头,劈成两半。
这一夜,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无法入眠,就这样在签押房内枯坐到天明。
然而直到中午,泗泾依然没有消息传来。
秦禝焦急之下,却收到一个意外的消息。
伪隋勇王本人,忽然又起驾回苏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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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大隋国极盛而衰的转折,在于“天京”
的内乱。
伪大隋皇帝,对其封赐的几位伪王,渐起疑心,认为他们不忠,结果导致内乱,伪隋国的不少精锐,都折在了这一场内乱中,借此官军才渐渐的拿回了主动权。
天京的局势岌岌可危之下,站出来拯救了伪隋皇帝的,正是伪勇王。
他精于用兵,智谋百出,对部下也以恩义相结,深得拥戴。
于是隋匪军兵势复振,席卷苏州,攻克杭州,造就了伪大隋国的一段中兴,被伪隋皇帝许为“万古忠义”
,封了勇王。
这次他率领三万人从杭州出发,并命令刘劲宽从苏州出兵,两路并发,势要踏平申城,拔掉朝廷在沿海的最后一个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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