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咐贵公公好生照看保护大皇子,也叫他自己学着培植势力,保护好自己。
这三年间,刺杀频发,险情时有。
他于逆境中来,虽已伤痕累累,无坚不摧。
却怎么也填不满内心对温暖的渴望,是以他心越坚毅,面上便越发和煦。
不管怎么说,钟灵的这种笑容,不同于一般小姑娘家或甜美或娇俏的笑,十分舒适、温暖,算是照进了他心里,叫他觉得内心安宁。
苏世秀对大皇子使了个眉眼,大皇子便带二人入了厅内。
三人凑一起一阵嘀咕,商议好,钟苏二人便出了府。
钟灵有一问,数日不得其解,方才商议之时又想起来。
甫一走出大皇子府,便问苏世秀来。
先帝与当今天子既然都是如此勤政爱民之辈,为何先前郢江豫中两府却无存粮?照说,这二府都是产粮之地,应年年都有富余才是。
原来各府本是有粮仓和储备粮的。
别的地方不敢说满仓,但这相连的两府乃天下粮仓之一,尤其是豫中,储备粮是满满的。
那粮呢?
前朝偏居一偶,苟且那么些年。
先帝立朝之时,虽收复了徐州府以北以西的五府,冀北失地却依然在鞑子之手。
便立志要收复冀北失地,以雪多年欺压之耻。
奈何百姓饱受战乱之苦,颠沛流离多年,不忍再起战事,劳民伤财,一直到驾崩也未能如愿。
当年先帝揭竿的时候,当今已经是少年。
后来跟着先帝南征北战,可谓是其父手把手教出来的,和先帝感情极深。
继位以来便秉承先帝遗志,誓要完成其父遗愿,以告其父在天之灵。
着力养精蓄锐,至去年已颇有成效。
今年夏初暗中调了粮草北行,只等来年开春便挥军北上,驱逐鞑子,收复失地。
本想调走陈粮,不过月余便可收了新粮入仓,两全其美的事!
谁知多年来安顺的郢江府今年能涝成这样?
那就不能延缓战事,赶紧再调粮南下吗?
苏世秀笑了笑,“阿灵,你可知光这调度一事,就得耗去几成粮食?从冀北边境到郢江府,押粮缓行,不说半年,三月肯定是要的。
押粮的路上兵士得吃粮吧,还不包括路上遇上点事耽搁了,一不小心落了雨,浸了水,一发霉,再得损失一两成。”
“左右往回运,加急也要数月。
还不如等豫中收了新粮就近赈济灾民。
历年来豫中也不过比郢江晚上一月粮食就熟了。”
“当时豫中并未降雨,朝中还庆幸,涝害未曾波及豫中。
其实当时已近一月未降雨了,你们那儿雨下了多久,豫中就晴了多久,大伙儿只顾着欢喜了,谁想涝是没涝,这一晴就晴了数月,旱死了。”
苏世秀摊手,“便只能等关中粮熟了。
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
你看关中、江南两地的余粮,便知两位天子传言不虚,实乃难得的仁君!”
钟灵点头,这也是他们的幸事。
若是穿到一个掌权者暴虐无道的地儿,少不得要考虑揭竿搞事。
生死难料不说,看着生灵涂炭,便是人在高位,也快活不到哪去。
似是看出钟灵所想,苏世秀感叹,“所以咱们更得保护好大皇子,不然覆巢之下无完卵,咱们日子也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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