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得懂胡人的话,”
她说,“我们家里的孩子从小就要学胡语,我一向学得都比我那班堂兄好得多。”
她坐在他床上,讲起今日在三里弄的发现。
桌上早已热好一壶茶,就等着他回屋来喝。
“你想说什么?”
燕祁云道。
小凤竖起了一根手指:“公平。”
“这世上哪里来那么多公平。”
他随口道,正准备宽衣解带,陡然觉得哪里不对,不由立刻捂住了衣物。
小凤尚未察觉他的异样,兴趣盎然地继续说道:“这不对,你是执法者,提出公平的,明明该是作为执法者的你才对,并不应是我啊。”
“……”
她见他不吱声,乐道:“你看,我们的身份和对话置换了呢,这说明这个世上的人已经把一件不正常的事当作习以为常,就连你这个执法者都被影响了!
你猜,这又意味着什么呢?”
她眨巴着黑漆漆的大眼睛,满心期待他的回答。
“你怎么会在我房间里?”
他却这才提出这个问题。
“你房门又没锁,我想进就进来了啊!”
她狡辩道,“况且我们之前那一个月不是一直住在一间房……”
“那是两码事,为了看住你!
谁让你会动不动消失……”
他一把拽起她就往门外推:“出去出去,女孩子怎么好跑到男人房间!
你知不知道你在毁你自己的清白!”
小凤一边被动地跨出了门槛,一边倔犟地抗议:“喂喂!
我不过想知道个真相,那胡人的妻子和女儿也想求个真相,现在我告诉你我看到的,你更应该告诉我你查到的东西才是啊!”
燕祁云怕她吵到家人,只得停下又把她拉回。
一个月相处下来,在燕祁云眼中,面前这个小姑娘就是个在家被宠坏了的千金大小姐。
她平日里几乎就没个正形,做什么都好似在玩,满口都是谎言;唯有当什么触动了她时,她才会认真一回,吐露些可信度高一些的真心话。
燕祁云以为是胡人的丧礼触动了小凤的恻隐之心。
毕竟是个女孩子,女子总是更容易动恻隐之心。
“我知道。”
他沉声道,因他的臆想而对她稍有改观。
小凤瞪大双眼:“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那胡人有妻女……那弄堂里的每个胡人都有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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