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重熙蹙眉睇向跪在地上的段渐鸿。
闻问段渐鸿摇了摇头,沉声道:“不是。
初次认识他的时候没带铁面具。
后来不知怎么了,就带上了铁面具。”
“你可知他姓什么。”
“他自称姓木名卯,似乎是河朔人士。
其他的罪臣真的一概不知。”
话止于此处。
裴重熙面色愈发凝重起来,深吸一口气,目光冷然地盯着段渐鸿。
似乎是在思考段渐鸿话里的真假。
此事事关阿妩安危,他不得不提防。
之前听那人的语气似乎认识自己,也认识阿妩。
猛然忆起桓儇之前的话,那个叫裁月的宫女也对阿妩的喜好表现的十分熟悉。
他忍不住在想当年永宁之乱后,到底在暗处留下了多少窥探的视线。
成帝究竟又没有留下后招,等着阿妩落入陷阱中。
思及此处,裴重熙拢在袖中的手握紧成拳。
到底还是他的疏忽,以至于阿妩落进了这网中。
这道无形的巨网将二人拢在里面,逃脱不得。
“木卯?”
反复揣摩着木卯二字,裴重熙似乎是想起什么。
掀眸睇向仍旧跪在地上的段渐鸿,眼中有深深的探究。
阖眸裴重熙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幽天把段渐鸿带回去好生照顾。
毕竟此人是桓儇叮嘱过要留下性命,回长安审问的。
若是让段渐鸿死在这里,此行益州便是白费功夫。
幽天一行人离开后,偌大个庭院就只剩下裴重熙一人。
负手立于疏朗月色下,周围是斑驳树影,轻轻摇曳着。
木卯合在一起是个柳字。
那个神秘人难不成是柳家人?若是柳家人,也无怪他会对自己和阿妩心存恨意。
可是当年永宁之乱后,柳氏满门被诛,怎么可能留下活口。
从袖间翻出一块木牌来。
这是刚才他在破庙门口捡到的,做工简陋,雕刻的也是十分粗糙。
显然是工艺不佳,可是上面却刻着吐蕃一国的徽记。
吐蕃早就觊觎剑南多年。
但是这些年畏于剑南守军,未敢越境骚扰。
如今却在益州地界留下了自家腰牌,怎不令人起疑。
“主子,段渐鸿已经送回去了。
不过宋之岚那小子听说您来了,非得吵着要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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