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抱之中身躯柔软如棉,举止生涩又全然配合着……
「不对丶错了……」懵懂间窜出寸寸心音,不是他想念的松柏清冽,也不是温柔有力的怀抱……
镜尘猛地睁开红透的深眸,骇人的眸光几乎能将眼前雪肌玉肤丶绿鬓朱颜的人儿击穿,他挪动着挣脱,喉咙低吼:「滚开……」
因着药力,他的推挡显得绵软无力。
白玉一般的人儿已然被骇住,不敢有半点作为……
「滚……」盛镜尘面色怫然,牙缝里又吼了出来,
衣衫尽褪的宫人骇得脸色发白,身子发僵,她近身可以感到摄政王蒸腾的怒意,似乎若再多一刻,便要被生吞活剥了一般,吓得手足无措,赶忙收敛衣物,穿了鞋慌忙跑了出去。
镜尘大口喘着粗气,周身灼热未退,千百虫蚁啃噬骨头的痛痒浮现了上来。
他头脑已清明了些许,知道自己出了何事,紧紧攥着双拳,试着坐起身,鼓了三次气力,仍是无法起身……
那宫人松松系上衣带,想要开门,谁知房门纹丝不动,已从外牢牢锁住了。
宫人不敢唤人,被摄政王紧紧盯着,周身没了半点气力,只得抱了衣物蹲在原地,低声啜泣。
「你……」
「过来……」
镜尘呵着气,竭尽所能发出声响。
宫人骇然,不敢不从,披散头发,泪眼愁眉地走到近前,低声泣道:「王爷,饶命……」
盛镜尘咬着牙根,锦被被揉搓的乱糟成一团,冷冰冰吩咐:「端杯茶来……」
宫人听了赶忙照做。
镜尘紧蹙着眉头接过茶,丝毫未耽搁泼在面堂上,将茶杯拍在床沿上,杯子登时碎成了几块碎片。
他摩挲着选了一块大些的瓷片直抵腕上太渊位置扎了下去,夜阑人静,几乎听得到粗粝瓷片划破肌肤丶深深扎入皮肉,触动骨头的声音……俊逸面庞搐动,深邃眸子随着疼痛加深了几分,他手上控着力,刺目的鲜血缓缓殷出,红色血注缓慢沿着手臂线条起伏。
急急喘气声回荡在屋中,口中走漏难挨的呻吟,手臂刿目怵心的伤口……
宫人被眼前的场景吓得心跳如鼓,好在宫人心思还算活络,事已至此,她不敢出声,只小心翼翼地为摄政王擦去腕上血迹。
触碰间肌肤下热意澎湃,涔涔热汗不住滚下……
宫人看着摄政王饱受苦楚,阖眸紧绷的面容,启了启唇,喃喃细语:「王爷无须如此忍耐,婢子守口如瓶,外边人定无人知晓……」
「无人知晓……」盛镜尘竭力平复喘息,暗暗思忖,试易地以处,他可能接受觉枫做这般「无人知晓」之事……
念头至此,心脏猛地一紧,难过无力之感尤甚于眼前的痛意。
他们千辛万苦走到眼前境地,若因一时欲念,做下「无人知晓」之事,今后还有什么脸面约束他人……长此以往,两人便要陷入一团乌七八糟的混乱泥潭之中……
他面色灰白,朝宫人挥了挥手,「你去歇息吧,有人盘问就说水到渠成。
」言毕,哽了哽喉,再不想多言。
宫人看眼下事已至此,寻了柱旁干净地方,倚柱睡去。
盛镜尘睁着眸子枯坐,汗流尽丶血熬干,挺过一波又一波的欲念,约莫半个时辰,才觉药力耗尽,身上有了些气力……他不敢久留此地,撑了身子下榻,轻轻拔起了手臂上瓷片,撕了块布条将伤处绑住,摸黑穿戴好衣衫丶寻了红叶斩颠在手中,寻了侍卫换值之机,藏踪蹑迹出了清翮宫。
王府之中,柳蘅见了脸色发白丶浑身血迹斑斑的摄政王,吓了一个激灵。
战场上难免受伤,这平素几乎见不到王爷这般面貌……他速速差人为摄政王清理了伤处,又端来滋补气血的参汤伺候王爷服了。
清理了伤口丶喝了参汤的盛镜尘此刻药力褪尽丶四肢乏力躺在阒然无声的房中本该安眠,可眼前影影绰绰全部是觉枫的影子,倔强的丶一意孤行的丶温柔的丶缠绵的,心底升腾出思念和欲望……这股心念极其绵柔悠长,无可压制,镜尘不再做任何抵挡,任凭心念将自己淹没……
晨阳飒飒扑进房中,洋洋洒洒将屋中照得亮亮堂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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