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如故音拖的有些长,显然心不在焉,闹他耳后,湿湿粘粘地让顾山行错觉像背了只海妖。
「还不下去?」顾山行提醒他,「忘记医生说什么了?」
陈如故大梦初醒,哼一声,先在他耳后重重香一口,才提着公文包朝楼上去的,不忘点菜说:「哥哥,今晚想吃意面。
」
从阳台吹来的风让客厅也染上秋意,吃饭功夫陈如故念叨以后天冷了,修理机器不用开那么大的窗,很容易把人吹感冒。
顾山行对此没有表态,他现在仍属于寄人篱下的状态,说好听点是在和陈如故同居,说难听点那便是怎么难堪他都是要受着的。
机器只有被陈列的时刻才是崭新洁净的,在未出手前,那种排列组合带来的机油味,会把敞亮的房子渲成库房一样的地方。
他很在意,因为这是陈如故休息的地方,而不是他的仓库。
也许他需要一间独立的房间,只在那里装机器。
陈如故看不出他的心事重重,陈如故只看到了他背心下精壮的腱子肉,也许春夜仍在盘旋。
用罢饭后各自回房,卧室光线有些暗,陈如故房门被敲响,他慢吞吞的开门,顾山行进来,换了身松垮的居家服,一双长腿没迈几步就到了飘窗的位置,唤他道:「过来。
」
陈如故热切地过去,却在看到他手上拿的锁后脸色苍白,而后转作不健康的潮红。
「我不要。
」陈如故拒绝。
顾山行坐的岿然不动,深蓝的夜在他身后的玻璃上晃动,像一湾海。
「听话。
」他握陈如故的手肘,把人拉过来。
高楼之外的点星灯光都做了陪衬。
陈如故挣扎的力道在他怀中逐渐绵软,他听到陈如故妥协地问:「不戴行不行?」
顾山行视线垂落在他脸上,不由分说,不容拒绝,陈如故撇了撇嘴,用双手抵在他胸膛,不乐意道:「我身体好得很。
」
顾山行把他抱上飘窗,后背抵着冰凉的玻璃,他蜷缩着,无措的眸眼投出澄澈的视线,频频摇头,像一只困兽。
「老婆你需要禁雨一段时间。
」顾山行拉他裤腰间的抽绳,要为他带锁。
陈如故抖成筛糠,顾山行平静道:「现在,你不可以自己玩了。
」
飘窗外落起细雨,打上玻璃,好似未凝成型的钻石,它们是钻石,他也是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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