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吱嘎」一声,似乎被彻底推开,月光铺在地板上照亮了还在悠闲吃着鱼干的狸奴。
孟萝时瞧着灯泡般的猫瞳,又往床底挪了几分。
一双绣着金纹的黑靴缓步靠近,没瞧见人后疑惑地「咦」了一声。
他左右找了一圈,最后停在床边:「是这间屋子啊,人呢。
」
孟萝时努力压着自己的呼吸,一声大过一声的心跳几乎要从嗓子眼窜出来,她回忆着原主纸条上的信息。
除了侯府那段往事她不清楚外,近段时间唯一的危险源便是拿走沟通纸张的神秘人,但……若是硬要狡辩,那也只能证明她记性不好,所以时时刻刻将发生的事情记录下来。
更不济,人格分裂也能当理由。
突然跑来杀她是怎么个事。
狸奴终于吃完了鱼干,蹲坐在原地微微皱眉,绿瞳幽幽地盯着来人,尾巴烦躁地拍打着地板。
那双黑靴依旧茫然地走来走去,嘴里小声地念叨着什么,偶尔又重重叹一口气,最后一无所获地蹲下,想要抚摸狸奴。
「你是孟姐姐养的小猫吗,她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善良,喜爱小动物。
」
狸奴盯着距离自己脑袋越来越近的手,微微弓起后背,尖利的牙齿在月光下闪着微光,喉间发出呵斥声。
少年愣了下,危险感让他先一步地收回了手。
丧彪没咬到那只手,尾巴在地板上快速地左右扫动,猫眼眯起,前爪匐地做出攻击的姿态。
孟怀瑜能隐隐看到半个下巴,好奇心让她不由往外爬了两步,但床底的空间着实狭窄,她没法抬头。
直到黑靴离开她都没看到来人的脸。
她在床底趴了很久,久到有小厮敲门:「姑娘睡下了吗,小的有事禀告。
」
孟萝时狼狈地从床底爬出来,期间脑袋不止一次撞在床板上,她捂着头顶打开房门:「什么事。
」
小厮手里端着精致的盅,有香味隐隐从缝隙内飘出。
他愣愣道:「姑娘……是去探险了?」
孟萝时随着他的视线也看到裙摆上大片的灰尘,床底经久没有人打扫,她方才的躲藏几乎化身抹布。
她淡定地拍了两下裙摆,讪笑道:「我方才在陪狸奴玩躲猫猫,角落里尘土有些重。
」
小厮望向不知何时跳上柜子的狸花猫,沉默了一会儿,转而道:「这里不便说话,可否进去说。
」
孟萝时侧开身,让他进来后探头在走廊观察了一番,除了站岗的小厮外,没有陌生人存在。
尽头的窗户依旧敞开,风将最近的几盏烛火吹灭,远远望去如大张着嘴静静等待猎物上门的幽暗巨兽。
小厮进屋后,先是将手里的托盘放在桌上,然后熟练地点燃全部烛火。
孟萝时关上房门,就见小厮站在屏风前似木头人,疑惑道:「你在干嘛。
」
「姑娘……」他后退一步,一言难尽地指着横在屏风上的银针:「您这又是在做什么。
」
白日的教训没有让小厮长记性,他甚至还在屋里转了几圈,将定格在各处的银针全部找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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