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是为了那些茶农,才留下来的?」祝青岩错愕地问。
巩绍点头,「我父亲不忍心看他们受欺凌,明里暗里想法子为他们提供许多帮助。
一些受到栽赃的茶农,也在我父亲的帮助下洗刷冤屈,揭穿阴谋,没有像我方才说的那人一样……家破人亡。
」
「也正因如此,我们巩家也被那周阳视为眼中钉丶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
「你父亲……很厉害。
」祝澜轻声道,心中对那个叫巩元亮的人升起了一丝敬佩。
她想了想后,又问:「既然那周掌柜是为宁安伯府办事,又和你方才提到的那个廖县令有什么关系?」
「一伙的!
他们都是一伙的!
」巩绍突然大喊起来,情绪无比激动。
他紧握的双拳在空中挥舞几下,最后又颓然地垂下。
「整个云州城都烂透了,那些大小官员,从上到下沆瀣一气。
」
「今日被灭门的是我们巩家,下一个……呵,还不知会是谁!
」
祝澜想了想,仍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继续问道:
「可是若照你所说,你父亲只是帮助了那些茶农。
难道仅仅因为这个,廖县令……或者说宁安伯府,便派人将你们全家灭口?」
要知道一夜之间杀死十六个人,可是大案子。
此事不仅要冒风险,而且为了逃脱律法的制裁,还要费很大一番功夫。
一个小小的茶商,难道真的会让幕后那些人冒如此风险?
巩绍的神色慢慢冷了下来,「自然不只是因为这个。
」
他说完,带着几分审视意味的目光再次徘徊在祝青岩与祝澜身上,似乎在判断她二人究竟是否可信。
毕竟他接下来说的话,可不止关乎自己一个人的身家性命,更牵连着那许许多多可怜的茶农。
祝澜看出他的顾虑,也作出了决定。
她让祝青岩从包袱中取出两人翰林院的腰牌,以及从京城出发来此一路的通关文牒,递给巩绍。
「在下祝澜,身边这位叫祝青岩,我们二人乃是翰林官员,从京城前往云州——」
祝澜斟酌了一下后面的话。
「调查宁安伯府。
」
「祝澜?」巩绍似乎有些耳熟,回忆片刻,讶然道:「我好像听说过……今朝科举出了个女状元,似乎便是这个名字。
」
祝澜对他微微一笑。
祝青岩望着巩绍,眨巴了两下眼睛,以为他接下来也会提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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