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苦丶思甜,是人之常情,良药苦口,佐以蜜饯实属常事。
但谢况为君为父,大丈夫当是不惧这小小苦难的。
而谢容心向圣人君子,万般「克己复礼」,自幼节制欲望,也不肯拿她这蜜饯。
但谢宜瑶什么都想要。
谢宜瑶泡在水里,随意地吃掉了这蜜饯。
一番沐浴后,身子暖了不少,换了清爽干燥的衣裳,浑身湿哒哒的感觉完全没有了。
司砚看了看谢宜瑶的样子,很是满意。
「这本是陛下刚践祚时,宫里为我备着的常服,奈何彼时万事待兴,宫里制衣的人也是忙碌得很,不慎出了差错,尺寸做大了些。
我这些年也没长过身体,本想裁剪一番也能合身,后来竟是忘了。
今日才知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临淮公主呢。
」
谢宜瑶接过宫人捧上的姜汤,笑道:「那倒是我沾了贵嫔的光。
」
姜汤甘甜又暖身,唯独有一点点难以捕捉的辛辣。
司砚畏寒,显阳殿里常备着这些。
正好此时司砚也该喝调养身子的药了,宫人端上汤药,司砚的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
到底是个比自己还要小一岁的人,谢宜瑶见了心想,有些后悔刚才把蜜饯全吃了。
谢宜瑶看了看案几上堆放的书文,想来司砚方才是在处理后宫事务,关切地说道:「贵嫔有孕在身,最近身子还不舒服,何必这般劳心。
不急的事,拖一拖也无所谓的。
」
司砚道:「虽说不上多大的病,一天天这样过,也不见好,总不能就不过这日子了。
都是些小事,只消一个时辰就能处理完的。
」
谢宜瑶也不再劝,只说着要帮着分担一些,司砚没有推托。
司砚如今虽然又有了孕,但她毕竟是六宫嫔御之首,楚朝既没有皇太后,也没有皇后,这些六宫杂事自然是要她来管。
虽然劳累,但也是看重她,这是谢况的意思。
前世司砚就这样在贵嫔的位置上呆着,直到去世都没有被册为皇后,也没能坚持到自己儿子登上皇位的那一天。
这倒不是因为谢况发誓过的终身不再立后,只是因为让司砚做了皇后,也不会带来额外的裨益。
没好处的事谢况是不会做的。
说起来,这也和江左的风气有些关系。
江左一带与北方不同,正室亡后,往往由一位妾室接任家事。
这样虽然会被些古板的人议论嫡庶不分,但也避开了不少争斗。
比如倘若又有了正室,不论是续弦还是扶正来的,其子和元配之子的地位关系就很难处理了。
说到底南方的妇人往往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并不抛头露面,背后在做事的是妻是妾,于当家主人而言都无甚区别。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