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陛下不知道的地方还多着呢,也不止我一个。
你能理解士族和宗室,能理解寒门和武将,你知道他们想要什么,不过是权与利,你全都清楚……」谢宜瑶轻柔的语气突然变得狠厉,「可是你不知道阿母为何会因为你纳妾而愤恨,不知道为何我会因为有一个面容丑陋的夫婿而心存怨念,不知道为何素月想要出家,甚至不知道司砚这么多年在你面前卑躬屈膝是为了什么!
」
谢况拍案而起,指着谢宜瑶道:「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女儿!
枉你读了那许多诗书,文墨不通也就罢了,居然连忠孝仁义都不知道!
」
「是,我不是一个好女儿。
那你就是好丈夫,好父亲了吗?忠孝仁义,呵,陛下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靠的难道是忠孝仁义吗?」
谢宜瑶昂着脖颈,不屑地望向谢况。
「荒唐,当真荒唐!
忤逆不孝!
来人——」
「阿父!
」谢宜瑶一声高喊,吓退了正欲上前的内官。
「我最后再叫你一次阿父,今天之后,我就再也没有你这个父亲。
」
不等谢况做出反应,谢宜瑶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你当然可以将我送给那个燕人,就像你也可以随意地让我和王均离婚一样,但是我也会有我的手
段。
从前我是念在王均的生母只有他一个儿子,才心慈手软。
可常山王一个燕人,就算稀里糊涂地死了,也不会有人替他申冤的。
」
谢宜瑶往前走了两步,又道:「不孝确实该是死罪,可我自认还未到该死的时候,不如割发代首,以此代罚。
」
说完,将右手伸入左袖中。
这一瞬,谢况突然想起范坚事发后,谢宜瑶曾用开玩笑的语气和他说,以后都要贴身带着武器保命。
她是怎么带进来的,明明他已经数次加强宫禁?是了,没人会想要到公主贴身带了武器,就连他自己都不曾想到。
若真是割发代首也就罢了,可她离自己这个距离,若是有意威胁自己,门外的侍卫能即使上来救驾吗?
说起来,离他上次亲临战场,也过了快十年了。
就只一瞬间,谢况却想了这许多。
他可太惜命了,所以在自己意识到之前,谢况就已经一步并两步冲到了谢宜瑶面前,拉扯着她的手,怒吼道:「你做什么!
」
说完,突然觉得气急攻心,仿佛有一股未知的力量从底下喷涌而上,内官和侍卫们尚未反应过来,谢宜瑶却已经挣开,轻轻退后数步。
谢况喷出一口深黑色的血,居然一点都没有溅到谢宜瑶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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