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瑞雪把羊肉送到嘴里,慢条斯理地咀嚼咽下了,然后抓起一把不锈钢勺子径直丢向金只天。
金只天险生生的闪过了,下一秒又想还不如叫她扔一把砸两下的呢,因为她提到了那件他最无言的事。
唐瑞雪说:「三九年的春节,我是被你用铐江洋大盗的铁锁铐着双手过的,你一共关了我七个月。
」
金只天自知这是他一辈子的理亏,若是往常他一定就此偃旗息鼓。
今日他犹犹豫豫的,终究又补上一句:「上半年国立大学那栋朝南的教学楼被炸掉半个角,是我捐钱修缮的。
」
两人斗了那么久,别说金只天是话中有话,就算他只有一个眼神,唐瑞雪都晓得他的意思。
她似笑非笑:「威胁我?」
金只天摇摇头:「不算,只是想在我走之前过几天安生日子。
」
他把话说到这份儿上,算服软了。
自己对不起她在先,好好的人硬被他坐牢似的锁了半年多,是太造孽了。
他一直觉得那七个月带给唐瑞雪的伤害是不可逆的,虽然她确实不再想着离开了,但精气神也再回不到过去了。
有一回他看见她站在阳台上望天,两眼黑而空洞,好像灵魂已经干瘪。
因此她做任何事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大概亦是到此为止了,她千不好万不好,也是他蒙尘的珠宝,他怎能真的怪她?
唐瑞雪一如既往的,不知金只天的心。
填鸭般往嘴里塞了几口米饭,她又要出门。
吴妈早习惯了二人争斗,有声音时她自动消失躲进厨房里,待安静了又自动现身端茶倒水打扫战场,经验丰富,绝不会被误伤或迁怒。
此时她就提着一只大茶壶走过来说:「唐小姐你现在不好出去的,外面刚挂球了。
」
唐瑞雪料想吴妈不会拿轰炸说谎,只得临时休战,和金只天一道进入防空洞里了。
鬼子的飞机在重庆上空盘旋了一阵就走了,球也很快降了下来。
听差帮工们很快重回地面该干什么干什么,唯独唐瑞雪在防空洞里睡着了。
金只天坐在她身边等了一会,见她仍然未醒,便轻手轻脚地抱起她送进卧室。
随后他自己开车出门,要去看看金沅口中的大学生小白脸是何方男狐狸精。
金只天不当官不做将,按理说是平头老百姓一个,不能像人口稽查部的官员那样随意调取他人档案;然而做百姓有钱到他这份儿上,想知道一个人的事便太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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