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清幽,花影摇曳。
以禅倚窗绣花,一针一线自素白的绫布上穿过,织就一行行犹若墨染的词句。
紫线放好了被褥,过来劝道:“小姐,天已晚,在锦绣坊已忙了一日,回来就别熬了,不然眼睛如何受得了。”
以禅揉了揉眼轻笑:“就余最后几针了,日后再不绣了。”
这件衣袍自裁剪到缝制再到绣花,一针一线未曾假手于人,她只在府中绣,所以绣得很慢,到如今已近一月。
红绒过来拨亮烛火,眯眼笑道:“就让小姐绣完吧,说不定明日就能送出去了。”
以禅凝眉道:“胡言乱语,送给何人?这是我给兄长绣的。”
红绒呵呵笑道:“送给大公子也是送啊,难道奴婢说错了吗?还是,小姐以为我说的是六爷?”
以禅绯红了脸,放下针线道:“居然敢调侃我了,再胡乱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紫线,给我抓住她。”
紫线难得笑闹道:“小姐啊,自六爷救了你,你便开始做这件衣衫,难道不是做给他的?”
“你们两个,简直反了天了。”
以禅扔下手绷,追打着两人。
三人闹将了一会儿,红绒求饶道:“小姐,我们再不敢乱说了。
倘若老夫人和夫人问起来,我们就说这件衣衫不是给六爷的,小姐也没有给六爷让六成的利。”
“你还说。”
以禅这回真的恼了,扭身坐在卧榻上不再理她们。
红绒朝着紫线吐了吐舌头,小声道:“小姐害羞了。”
俩人关了门悄没声出去了。
以禅借着烛火,将最后一个字绣完,方收了线。
红绒和紫线说得没错,这件衣袍确实是绣给那位六爷的。
她感念他的大恩,却觉得自个儿除了一手绣艺,无甚可送,便亲手做了这件衣袍。
然而,如今,她却送不出了,待过几日,兄长回府时送给他穿吧。
她将衣衫叠好,放在了榻前的匣子里。
翌日。
华重锦原本要回府,忽想起华重梅昨日的话,问夏扬:“宝暄今日去锦绣坊了吗?”
夏扬回说没有。
华重锦心中稍安,忽又想起昨夜宝暄穿的那件衣衫,便吩咐马夫转道朱雀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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