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烟随之跟了上去,她一边心忧公主安危,一边又顾忌着周遭的东厂宦人。
纠结之下,她与轿子间便被那些宦人隔开了。
宋清安刚入轿内,便觉腰上一紧,被人带了过去。
她嗅到其间沉香气味,座下软垫舒适,轿厢正中亦燃着银丝炭,暖融融的。
但宋清安无暇顾及这些,有人几乎贴到了她耳畔,悠悠道:“这又是公主因为仰慕咱家,制造的偶遇吗?”
随着裴卿的靠近,宋清安闻到了夹杂在沉香间的,浅淡的血腥气。
她眸中划过了然。
裴卿果然是替梁帝做事去了。
“裴掌印,你相信缘吗?”
宋清安低垂眼睫,答非所问,却顺势靠进了裴卿怀中。
裴卿武功极好,夜间视物也如白日,自然将宋清安的反应尽收眼底。
他能感觉到怀中的人收着劲,心中不免发笑。
分明忌惮他,又要与他亲近,倒真是难为。
“咱家不信命,难道公主信吗?”
裴卿如逗弄猫儿一般挠了挠她下巴,手掌缓缓下移,覆在了细嫩脖颈上。
他垂眸,漫不经心地想着,这样脆弱的脖子,只要稍稍用力……
宋清安只感脖间的手掌似有收拢的意思,她呼吸微窒,立刻卸了力道彻底靠进了身后人怀中,还配合着仰了仰头,将脖颈暴露得更彻底。
疯子!
察觉到裴卿没再掐她,宋清安忍不住在心里骂道。
“我原是不信的,”
心中如何想,宋清安面上却不曾泄露半分,她唇角带笑,如情窦初开的少女般絮絮说着,“可在这里遇见裴掌印后,我便信了三分。”
裴卿没作声,但手掌终究从她脖子上挪开。
宋清安暗自松了口气,听裴卿淡淡道:“去长宁宫。”
宦人抬轿很稳,几乎感受不到什么颠簸。
宋清安并不奇怪裴卿为何知道她的居所,只怕在查得她身份的那一日,裴卿就没什么不知道的了。
不过……最重要的那些,他应当还不知道。
宋清安暗自思忖着,手下意识往软垫上一撑,正压到了被剑刃割伤之处。
突然的痛意让宋清安轻呼出声。
裴卿扬眉,拉过她的手查看。
她手生得纤巧柔软,指腹上的伤口又被压开,正沁出血珠,顺着手指流下。
“咱家还以为公主不怕疼呢。”
裴卿嘴上嘲她,却还是取出帕子替她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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