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才来?可是有何事耽搁了?”
甫一落座,沈知秋便拉着我问东问西。
“还能是因为什么?你四哥呗。”
对沈惜月的冷脸视而不见,笑着接过沈知秋递来的筷子,我夹起一只虾仁送入口中,不禁惊叹:“今日居然有翡翠虾仁?嗯……色泽艳丽,豌豆清香、虾肉软嫩。
以素托荤,不似虾仁、胜似虾仁。
不错不错!
要给伙房的师傅们加月俸才是!”
“特意给你留的!”
沈知秋鼓着腮帮子强调道,语气颇为不满:“你倒会吃——现下是水产淡季,洛邑土地广大,物产却稀少。
本宫命人不远千里买了鲜虾,八百里加急送来,统共也只得一盘翡翠虾仁。
本公主都没舍得吃几口!
你该感谢的是我!”
我心中兀自好笑,沈知秋有什么好吃的都惦记着我,自是感动,但若说“不远千里”
,也的确言过其实。
此地多山多林,交通本就不便,更遑论从千里之外买新鲜的虾回来,这一来一回至少也得十天半个月吧。
口中却从善如流:“哇!
太感动了!
小的谢公主殿下赏赐!”
直到很多年后,再和沈知秋月下对饮时,我才知道她那时口口声声的“不远千里”
、“八百里加急”
并非信口开河,而是确有其事。
殊不知,上学时看到“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的诗句时鄙夷统治者骄奢淫|逸、劳民伤财的我,竟也在不知不觉间享受了一回杨贵妃的待遇。
“少贫!
吃你的吧!”
沈知秋笑骂着,“接着说呀,我四哥怎么了?”
“啪——”
沈惜月将实木筷子拍在了桌案上。
一室之内,所有窃窃私语声戛然而止。
“弟弟——你这是?”
沈知秋小心地唤了声,扯了扯沈惜月的衣袖。
沈惜月面无表情地抽出衣袖,掸了掸灰:“饭已用毕,自是要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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