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整场宴会里,毛小豆没有动,阿拓只在那一小块地的方圆内舞着他的刀,只有谢灵运像只穿花蝴蝶般在会场里来回地走动。
他的酒给的随心所欲,他的歌也唱得颠三倒四,按说这是不合礼的,可是反而是这种知礼而不拘礼的狂放让在座每一个人都心生羡慕。
原来像他们三个这等人物才配青梅煮酒论英雄,而在座诸位不过只是来分一口酒的见证人罢了。
有想明白的人苦笑着仰头喝完了自己的青梅酒,酒里有甜酸苦辣人生百味。
「好酒!
」
那人也不再拘泥于世俗之礼,觉得好喝那便高声称赞,也不在意自己在人群里会是何等丢人。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毛小豆瞥了他一眼,眼神里略带着赞赏,而谢灵运更是微笑着走向他又给他添了一杯。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
谢灵运又舀了一勺用酒勺和那人的酒杯相碰,叮地一声脆响之后,谢灵运直接将酒勺举到半空对着自己张开的嘴开始倾倒。
略浊的酒液有一些落进谢灵运的嘴里,还有一些随着他的嘴角流淌而下,沾湿他昂贵布料定制的衣裳,然而谢灵运浑然不觉,又高声吟诵了一遍。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
人群被这种完全不在意世俗的狂气感染。
哪怕就在这一瞬间也好,他们放下从小被规范到一成不变的人生,放下他们在出仕之后练出来的假意圆滑,高兴就笑,伤感就哭。
他们饮尽杯中青梅酒,然后任由自己醉得忘乎所以。
世上英雄没有几个,人生本来也没有几何。
若只纠结那些摸不到的镜花水月,那就连原本握得住的渺小幸福都感受不到了。
一杯青梅酒而已,喜欢就喝了罢,又没有规定只有曹操和刘备才配得上这个酒。
「去!
」谢灵运兴致起来,舀起一勺酒直接泼向了场中在舞刀的阿拓。
阿拓一刀放平,刀气在刀身周围旋转,将本要凌空飞散的酒液牵引着重新聚在刀身之上,然后借着这短短一刻酒在刀上的瞬间转身一刀挥向毛小豆。
「去!
」阿拓也跟了一句。
毛小豆正好弹到了一处曲调激昂之处,他手指一扫琴弦,用法家律令术的法门将那个音在他面前压成一个音刃。
然后那个音刃向前激射,飞向了阿拓用刀挥过来的那些酒液。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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